之前爷曾说过,秋娘是韩女官介绍来的人,平时要多照顾着些,但也不用看的太特殊。
因而茯苓是知道秋娘本身的情况的,不是个容易的女人,可这与她本身性格就有很大的关系,她为人心眼多,就连对丈夫都诸多计较,致使自己与丈夫离心。
出来自己找事做,也是不走正路,长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背地里却尽是算计,因此名声不算很好。
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找上韩女官,因两人有着亲戚关系,韩女官也不能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绝路,又正好知道王府需要乳母,便介绍她来了。
可来之前,韩女官就已经警告过她了,只是老毛病改不了,急功近利,又办事不利,哪个主子家的能喜欢呢?
全靠挤走同行和排除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就能留下来吗?
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又怎能被留下?
白婆婆说:“你若把这些心思用在做事上,又怎会有今日?你这纯属是自作自受,不用在我面前哭,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秋娘被白婆婆亲眼看着送到了大门口,在她冷漠的眼神下,终究还是要踏出这一步的,可一想到这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秋娘忽然就崩溃了,她对着白婆婆跪了下来,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求您了,帮我和娘子求求情吧!我真的只是太想留下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小主子们都习惯了有我的照顾,我若是离开,他们怎能适应呢?”
白婆婆眉心一跳,顿时厉声道:“你只是一个乳母!与小主子们而言,只有父母尊长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你的离去能造成什么影响?”
白婆婆当然愤怒,她愤怒就在于秋娘后半段话,心术不正的人,果然哪哪儿都不正!竟妄想将感情牌打到小主子们身上了?
要么怎么说乳母与小主子们很重要?经常在身边伺候的,总会让小主子耳融目染些什么,若秋娘一直在,又能让小主子们学到什么好东西?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秋娘抓住白婆婆的裤腿,哭道:“是我说错了,我本意不是这样的……婆婆求求你了,我真不能就这么回去,我家那口子已经和我过不下去了,若我就这么回去,他一定会休了我的!”
白婆婆目光闪烁,可到底年长许多,心软也有个程度,秋娘再可悲,也与王府没关系,更与娘子和小主子没关系,是她自己的问题,又何须他们来承担?
道:“那是你自己的事,秋娘,共事一场,我也提你两句,有时候,女人的悲剧或许大都是男人带来的,但有些时候,是自己促成了这桩悲剧,你于家不合,于职不力,这难道能都是别人造成的吗?”
秋娘愣住了,白婆婆没给她辩驳的机会,继续道:“你过去是什么情况我大概也知道,也不必在我面前哭诉,你若想哭想求,就寻面镜子,看着自己哭,求求你自己吧!”
说完,白婆婆没再看她,退回门里,将门关上,也将她隔绝在门外。
这一回,这个人就再与招懿院,与长留没关系了,是好是坏,都是她个人造化。
白婆婆回去复命,容仪闭上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她若安分守己,我定会留下她,不管怎么说,都是韩女官介绍过来的人,可她实在是……”
白婆婆知道娘子是个极心软的人,见她又自我为难起来了,忙的开解道:“娘子不必为了这样一个人感到可惜,这一次把她送走了反倒是件好事,这样的人若继续留在小主子们身边,终将是个祸害,路怎么样都是自己走的,她愿意走歪路,可没人逼着她走。”
容仪又怎能不明白,小小的纠结了一会儿,她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女儿正受罪呢,我还为她担心做什么?你说的没错,不管是她的家还是她自己,都是她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原本也不是谁在后面逼着她推着她走,我又何必纠结于此?”
说到底,她和秋娘只是雇佣关系,她办事不利,容仪没必要为此买单。
……
好在,一副药下去还是发了一身汗,退了热了,可到底是病过身了,又加上小团子底子不好,一时半会儿还是不会太快好起来,得要喝药养着。
茯苓又怕病气过到娘子身上,娘子如今,可是不能病的,她今夜就没回去,相比起尽责尽心的玉衡和秋心,做过母亲的茯苓更是有经验,她提出将小团子带在身边的时候,容仪还是松了口气的。
今个儿的晚饭有些热闹,萱萱和容弗一起过来用饭,容仪本来因为孩子生病没什么胃口,但这么多人陪着吃,倒也吃了不少,夜里,她拉着萱萱在外面消食,身上披了件披风,萱萱身上也披了一件。
像是拉着自己孩子的手一样,容仪拉着萱萱,说:“这段时间干娘没法去看你,也不知你学的怎么样了。”
萱萱一天比一天懂事,尤其是跟着容弗学东西以后,整个人也变得更识礼懂趣儿了起来,她忙道:“干娘有弟弟妹妹和小宝宝,奶奶都和萱萱说过了,说干娘要多休息,萱萱也不敢经常来叨扰您,不过萱萱也很听话,跟着容先生学了很多,不止书画,容先生懂得好多,也教了萱萱很多。”
容仪笑了笑,她对容弗还是放心的,只看着自己这个干女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