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是想出去看看的,可若这个代价是难再回来,恐怕没多少人愿意吧?
吾心安处是吾家,离开熟悉的地方,哪怕是待“厌”了的,也不会安心。
刘嬷嬷吸了口气,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殿下就是心太软了……”
孟令英不解其意,抬头看着她,刘嬷嬷又道:“若殿下多为自己考虑一些,这将军夫人的位子还有谁有本事去坐?”
听到这话,孟令英低下头笑了笑,道:“我正是为自己考虑了,这样的选择于我而言是最好的。”
这一回,轮到刘嬷嬷不解了。
“殿下从小就倾心将军,奴婢是知道的,奴婢也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这京城中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公主殿下?您与将军这般相配,本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是您让步,又怎会轮到她?”
听到此话,孟令英微微眯起了眼,扭头看向刘嬷嬷,正色道:“这一点是嬷嬷想岔了,原就不是我让位,是那本就该属于她。”
被爱上的人,才是正理,不被爱的,连机会都没有。
孟令英说:“是,我是从小倾心他,所有人都知道,可他只拿我当妹妹,他对我的好,全在我唤他一声骁哥上,他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多么努力,他对我也不会有别的心思。”
“可她……只不过是一个陪嫁丫鬟。”
孟令英反问:“她是一个陪嫁丫鬟,可如今你看她,她差在哪儿了吗?”
刘嬷嬷默了下来,又开口道:“她不过是个陪嫁丫鬟,可公主金尊玉贵。”
这一回,孟令英笑了,她道:“可她在骁哥心上啊,我是公主又如何?不被喜欢就是不喜欢,难不成还要我去横刀夺爱?要我用身份去强压她,去逼骁哥,是!这样我是得到了他,可我也失去了他!”
刘嬷嬷低下头来,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只道:“自古以来,女子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是主,将军是臣,说来让将军尚主,于他来说是好事,也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尚主的,公主能瞧上他,愿意跟他过日子,将军又会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只需皇上下一道令,公主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刘嬷嬷心里,身份就是强权,尤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是很多人想破头都攀不上的权贵,她始终瞧不上那傅娘子,是因为她觉得她不过是个陪嫁丫鬟,怎能与自家的公主争锋?
再且说了,妾就是妾,傅娘子这个妾又抢在正妻之前生下了两个孩子,于公主殿下来说,是让公主委屈了,可即便如此,公主依旧倾心将军,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被天家看上的人,是无限的荣光,公主都不计较将军与别的女人生了两个孩子,旁人就该感恩戴德了。
见刘嬷嬷这固化又老成的思想,孟令英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得苦涩,她道:“看来嬷嬷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确实可以利用身份去逼他们就范,可我却不愿意这么做,我想要的不是将军夫人这个位置,我想要的是他的心,可既然他已经把心给了别的女人,那便说明我和他有缘无份,我愿意祝福他过得幸福美满,我并非是一个夺人所好的人。”
……
富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