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神倔强,姜舜骁心底也忍不住烦躁,他冷下脸来,直接去夺容仪手中那张皱巴巴的信纸。
容仪一时不查,竟叫他夺了去,当下举高了手就要同他争抢,可他个子哪有姜舜骁的高?人家手一举,直接仰头看,容仪够都够不着,又不想与他死缠烂打挂在他身上去抢信纸,那相儿也太难看了。
看着他不耐的神色,和眼底的冷意,容仪一时红了眼,负气似的退了两步。
看吧看吧,果然……如今对她都不如之前耐心了。
而那边,一目十行看完内容的姜舜骁脸都黑了,他将信纸折了两折,往怀里一塞,冲容仪道:“他说的这些混账话你都信?”
容仪抬头看他,语气生硬道:“现如今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蓦得见她红了眼,本气她信任秦瀹的话找自己撒泼还有些气急败坏的姜舜骁忽然愣住了,语气也硬生生的软了些,道:“做什么?一个外人的话你都信,却不愿听我解释,怎么还与我使起小性子来了?”
他语气的软化,叫容仪一时没绷住,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她争气的硬憋着,可看在姜舜骁眼里,还是心疼,伸手于她擦去,怎知容仪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手,说:“这种事不应该你主动与我说吗?这么大的事你却想瞒着我,你什么心思我心里清楚,本是想你,一回来就与你说的,可你却不主动与我提,我正好主动开口?”
“我不……”
“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我其实想得开呀,她本就是你的妻子,你若想接她回来,我半句话都不会说,她也是我的小姐,可是你这样瞒着我是什么意思?”
“容仪……”
容仪抬手打断他,用手背擦去眼泪,说:“你别说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在乎我的看法。”
说完,容仪拖着脚往床边走,身后忽的贴上来一人,从背后将她紧紧的拥抱住,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他声音低沉释然,道:“闹了半天,你不仅是在于我是小性子,还吃醋了?”
吃醋?
容仪被这两个字扎了一下,立马蹙眉,挣扎着要他放开,嘴里喋喋道:“我吃什么醋?哈!我只是气不过你瞒着我!若不是今日回去知道了,你打算瞒我多久?是不是要把人接回来了,再与我说?”
姜舜骁力气大,绕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而这一会儿自个儿的心情已然大好,他原以为容仪是因为秦瀹的三言两语就对自己产生了情绪,搞半天,是因为醋了。
只是这吃醋的方式……挺别致。
姜舜骁眼角带笑,抱紧了她,叫她挣脱不开,说道:“就不打算听你男人辩驳辩驳?你这醋吃的,可叫我头大。”
容仪怒急,都说了没吃醋!
不等她说什么,姜舜骁道:“这件事我确实瞒着你,也不打算告诉你,但却不是秦瀹说的那样。”
容仪慢慢静了下来,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不讲理,且先听他怎么说。
他道:“秦瀹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说的话,我是说过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可我的原话是:这是他们秦家的事,早与我无关,我将秦黛珑的下落告诉他,让他去处理,我从未想过要瞒着你把她带回来。容仪,她早就与我无关了,她离开之时,我和她的夫妻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容仪语结,他言辞诚恳不像是想要骗自己的样子,可秦瀹……也从未骗过她。
正想到此处,身后的人忽然咬牙切齿了一句:“这事秦瀹办的不厚道,我将他亲妹妹的下落告诉他,他非但不感恩,还跑到你这儿来嚼舌根,欠收拾!”
容仪眼皮跳了跳,硬着声问:“既然你不打算接她回来,又为何要瞒着我?”
姜舜骁理所当然道:“哼,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看了她给我写的信心一软,就不会想让她回来?你若是一求,我不答应你,你是怨我还是怨自己?怨自己占了她的位置?怨我薄情?哼!早知你会是今日的反应,所以才没想着告诉你,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的事,我不会管,当初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她要义无反顾的离开,我给过她退路,是她自己放弃了的,容仪,作为表哥,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你别指望我接她回来。”
容仪微微讶异,听着他笃定的对自己的猜测,竟有些心虚,倒不是因为他说中了,恰恰相反,容仪内心里,其实不大愿意让她回来。
第一,自己虽和姜舜骁互明心意,可她的存在到底不同,她还是姜舜骁的妻子,姜舜骁若想接她回来,那是他们之间的事,自己绝无法干预。
第二,虽说她曾是自己的小姐,容仪对她还是敬着的,可是从她做的事中,容仪对她是有些失望的,她已为人妇,却为了爱抛弃丈夫与人私奔,如今受了委屈到想回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而心虚的点是:
第一,容仪反思过,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帮着陈或从和小姐见面,或许后面他们不会再有往来,也就不会有小姐私奔这一出。
第二……她觉得爷把她想象的额……太高大了,她哪里是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