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斜阳余晖,整个世界都置于一片柔软的金黄之中,风也静静的拂过,带着院子里的花草轻轻摇曳,石桌石椅被烤的有些烫,秋心打扫院子里的灰时,一时间没站稳,手掌按在了石椅上,温烫的触感让她连忙收回了手。
方才从门外走过时,那里面的对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听到那些骇人的言语,只惊得心怦怦跳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走到院落边,拿出扫帚扫地,头埋得低低的,以掩饰心中的惊恐。
而屋内,自夏心一番变白以后,空气都宁静了许久,夏心低着头,泪水从眼眶滑落,从鼻尖滴到了地上。
方明媚目光狠厉的看着她,良久才道:“这个念头,你以后半点都不能再有!否则,摘芳居是容不下你了。”
为什么?夏心眼里泪水未干,也不敢问出来。
只听她说:“孩子是爷的孩子,这么多年来,爷就得了这么两个孩子,我怎忍心去爷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是恨傅容仪,可这两个孩子无罪,若将来能除了她,这两个孩子我自会当做亲生的对待。”
“姨娘”
夏心怔然的看着方姨娘,心里却暗道:可你以前,对那两个孩子也是恨之入骨你分明也说过,将来你会替爷生孩子的,别人的孩子,怎么可能养的熟?若将来那两个孩子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姨娘害的,姨娘又该如何自处?
看着夏心不敢言的模样,方明媚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和我以前的想法不一样?”
夏心点了点头,只见她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因为我与孩子无缘,跟了爷十年,十年之前爷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都没能怀上孩子,如今年岁渐渐大了,又怎敢保证将来爷还愿意疼爱我,我能有孩子呢?”
事实上是她发现自己越是调理身子,月事越是不准,上一个月月事都没来,她还怕自己身子有亏,难以受孕,自己喝的那些药都是调理身子的,原本月事不调的她非但没喝好,现在的身子反而每况愈下了
对于孩子,她是有执念的,看着傅容仪儿女双全的模样,羡慕大过嫉妒,她多怕自己今生与子嗣无缘,生为女儿身,却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所以,更是不敢再造孽对孩子下手,若她如今忍心对傅容仪的孩子下毒手,将来怎么才能安心的做一个母亲呢?
她的手上,不应沾上孩子的命。
且大人之间的事,万不能扯上小孩子。
容仪刚躺到后院时,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口水劈头盖脸的喷了小家伙一脸。
容仪连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道:“小笨蛋,也不知道躲躲。”
小家伙却觉得好玩,嘴里咕噜噜的吐着泡泡,而后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这会轮到容仪遭殃了。
容仪笑了,一点也不嫌弃儿子的口水,只架在他的腋下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笑道:“打喷嚏还会传染呀,小家伙。”
小家伙蹬着腿,呵呵的笑了。
余晖映着他的眸子金黄,看着十分好看,他吐着舌头“喔喔”的回应。
白婆婆就坐在一旁,陪萱萱画画,看着娘子和小主子的模样,微微一笑,心里却叹道:分明还是个孩子,如今做了母亲,看着也像是孩子。
又不免感叹,当初小姐也是在这个年龄成了亲,生了萱萱,可却没娘子好命,果然啊,被疼爱的女人,不管出身如何,这辈子都不会太差。
萱萱一会看娘子,一会又低着头看画,画的鼻尖都冒汗了,才停下了小手,看着未干的纸墨,萱萱扯了扯白婆婆的袖子,低声说道:“奶奶,你看萱萱画的好不好?”
白婆婆回了神,低头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抬头看着那一边逗弄孩子的娘子,说道:“萱萱画的是娘子吗?”
萱萱点了点头,指着画,道:“这是干娘,这是弟弟。”
白婆婆惊讶的细看过去,只道:“萱萱画的很像呢!”
萱萱笑了,小心的拿着画纸跑到容仪跟前,道:“干娘干娘,看萱萱的画。”
容仪顿了下来,将孩子固定在怀里,去接萱萱手里的画,认真的看着,而后眨了眨眼,说道:“萱萱画的是干娘和弟弟吗?”
被一眼看出,萱萱的脸立马就红了,她贴近容仪站着,小手握着小家伙的手,羞涩的说道:“嗯呢!”
容仪惊喜的看着萱萱,又看了眼手上的画,一个七八岁孩子做的画能有多像?她未学过,只是画了个形,而这形很是神似,一看便是有天赋啊,容仪摸了摸萱萱的头,温柔的问道:“萱萱喜欢画画吗?”
看着干娘期盼的眼神,萱萱点了点头,露出缺漏的门牙,笑道:“喜欢。”
容仪抿着唇,笑着说:“那以后,干娘请夫子教萱萱画画可好?”
萱萱耳朵都红了,却没急着答应,而是回头看着白婆婆,见奶奶并未阻止,才道:“请夫子会不会浪费干娘的钱?”
容仪愣了愣,正要说什么,一道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道:“不会浪费干娘的钱,干爹这里正好认识教习书画的人,可以请过来教你。”
听到这个声音,容仪惊了一下,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