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及私密,容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生育之后,不止一个大夫说过,她生育伤身,切不可行房事,尤其是闻大夫,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对爷说了好久,就差爷写保证书了。
之后,爷也一直歇在她的屋里,下人们看主子这般得宠自然乐的开心,只是想起多位大夫叮嘱过得话,又忍不住担忧。
白婆婆每日都要回去陪萱萱所以一直不清楚夜里的长留是什么样的,所以有此一问,容仪也记得茯苓曾揶揄的说道,当初怕爷精力旺盛,不顾自己孱弱的身子要行云雨之欢,她曾多次半夜起来到房里来抓人,每每都安心而归,可爷是多么精敏的人,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夜访”?
起初只觉得好笑,茯苓分明是伺候他的人,现在反而处处为着娘子着想,一点也不怕耽误他的“正事儿”,后来她“夜访”的次数多了,姜舜骁也无奈了,怎么自己和媳妇睡觉倒像是做贼了?正巧有一天逮着她训了一番,从那以后,茯苓是再也不敢夜里去房中“抓人”了。
想到此处,容仪红着脸,笑道:“不瞒婆婆说,茯苓她曾有段时间夜里去房中看我,被爷捉到过。”
白婆婆微微一愣,道:“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为何没听她说起过?”
容仪低下头轻轻一笑,道:“兴许是觉得丢脸吧,茯苓是招懿院的掌事丫鬟,府中的姨娘和下人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又很少被爷训斥,也是丢了面子的,婆婆也千万别去问她,否则她该恼了。”
茯苓向来稳重,是个不会犯事的性子,这倒是叫白婆婆没想到,当下也觉得好笑,脑补着她夜里做贼似的去屋里监视,又恰巧被大人捉到一通训斥,而后灰溜溜的逃走的模样就甚是好笑。
随后白婆婆又感叹:“大人对娘子是真好,真真是老奴见过的最会疼人的男人,招懿院并无其他丫鬟,也无通房,仅有一房姨娘,大人去那边吃饭也会先告诉娘子一声怕伤了娘子的心,娘子怀孕数月,到生产,到如今,也是许久的时间了,大人又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竟能忍住,也没有再收通房,着实是少见。”
容仪微微抿唇,眸子忽然暗了下来,道:“兴许是现下还有新鲜劲儿罢,不过我也觉得值了,他能待我如此,已然是很好了,往后他若在收旁的女子,我也只希望他待两个孩子能像现在这样。”
看着容仪暗淡的眼神,白婆婆微微蹙眉,道:“娘子可是担心大人将来会移心?”
容仪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他给我的一切都太过美好了,让我忍不住沉溺下去,可我深刻的知道,或许我能守住的只有这颗心,只要守住它,将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太痛,婆婆,我没有别的什么了,他虽待我很好,但我也忍不住担忧,这世上女子不止我一个,他若将来遇到更好的了,你说我是不是就会在这个院子里孤独老去?将来他有了夫人,我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了,到那时,我又还剩下什么呢?我真害怕有一天要数着回忆过日子,怕有一天,只能去回忆他给过得东西,到那时,我怕是……”
说道此处,容仪微微低下头,沉吟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目光水润,缓慢的道:“但我也不甘过着平庸的一生,女子不似男子有那么多选择,若可以,我也想活的更精彩,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我都想搏一搏。”
“……”
“爷同我说想要我的心,我有想过放手一搏,搏他待我如初,搏我交出这颗心,他会一直捧着,爱护着,我不愿做缩在壳里的蜗牛,我想出来试试,说不准,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白婆婆道:“娘子下定如此决心,是因为大人打动了娘子吗?”
容仪抿住唇,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还未尝过爱情的滋味,虽与他之间最初并非你情我愿,但现在我真的想试试看,他待我的感情我不是看不出来,我也不能总是回避他的热烈……我曾在书中看过一句话,说一段感情中,总会有一个人先敲开那扇门,那扇紧闭的门却不会打开,敲门的人看不到门里的人,门里的人又犹豫又期待,她永远在等敲门的人下一次再来敲门,而敲门的人总期待着下一次敲门能看到门里的人,久而久之,敲门的人不再敲门,而等待的人,还在等待,却不会再有犹豫的机会……”
“……”
“我不想做等待的那个人,也不愿看他一直敲门,不愿拒他于门外。”
……
淋雨回来的姜舜骁刚到门口,便听到了她最后的那几句话,细细抿过,好像能听出她在说什么,原本微沉的心情由阴转晴,看着自己浑身湿透,忽然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里换衣裳。
而屋内的人却没有察觉,白婆婆看着目光坚定的娘子,欣慰的说道:“娘子能想开最好,其实之前老奴也看的出来娘子在这里过得不甘心,好似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但如今,有了孩子,也就有了归宿,总要为未来着想,且大人待娘子真心不错,老奴瞧着大人不像别的男子,大人绝对是个好大人,娘子若能爱上他,这日子只会越过越和美。”
复又叹了一声,道:“当初娘子生产时大人闯进去了,目睹了娘子生产的过程,老奴便担忧大人心里留下了阴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