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将军说,秋娘当然没那个胆子,她确然是听到那会儿媚娘同他的对话了,将军的态度尚且不明了,万一他对媚娘有意,自己再去说一通岂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麻烦?
早知道媚娘会生这种心思,做出这种事,她那日就绝不会主动提起这一茬儿,本以为是王爷对她有意,且王爷后院本就有不少妾室,美艳的温婉的小鸟依人的都有,那会他看媚娘的眼神,秋娘是以为入了他的眼才会同媚娘开那玩笑,哪知道媚娘的心思竟然在将军身上,还攻于心计,原本看她是个干净的女人,不像是耍心眼儿的人啊,早知如此,秋娘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没事瞎给什么意见?
媚娘也吃准了她不敢直接去找将军,见她神色困顿,隐隐有点悔意,便软了下来,说道:“秋娘,你大概是误会我了,我只是看不惯娘子偏心的行为,你别忘了,我也是做母亲的,而且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同她道过歉了,可她根本不理我,害我出了好大个洋相。”
秋娘最大的优点是直爽,最大的缺点是心软,方才还恨不能给自己几个耳光,现在见她言辞诚恳,又有点心软了,深深吸了口气又淡淡的吐了出来,说道:“你的事我也管不了,若你们真有缘分我也不愿多说什么,今天的事就当我不知道吧,你以后……你若是真心喜欢将军,最该做的是同他的后院好好相处,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吧,算了算了。”
媚娘:“……”
……
次日,容仪在玉衡和昕蕊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了一会儿。
虽然当时生产撕裂,但养了这些日子,也恢复了不少,到底是年轻底子好。
走动了会儿,容仪喘着气坐到床边,摸着肚子上的束带,道:“这个可不可以拆了,有点呼吸不过来。”
白婆婆笑道:“都束了这么久了,现在才不适应?娘子多忍忍吧。”
容仪叹了声,道:“扶我去那边看看孩子吧。”
白婆婆又道:“那可不行,娘子这坐月子可见不得风,若想孩子了,老奴去抱过来。”
容仪:“……”
她不过是想出去走动走动,已经憋了这么久了,当真有点受不住了。
白婆婆见她失落,走到她身边,说道:“娘子莫怪老奴多嘴,女人坐月子是很重要的事,月子做不好,将来一身病。”
容仪笑了笑:“我知道婆婆都是为了我好,也罢,就一个月的时间,我再忍忍罢。”
说着,搭着昕蕊的手,从床上移到了软榻上,不睡床,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白婆婆失笑,转身出去,预备到小卧房抱着小主子来陪娘子解闷儿。
小卧房里只有秋娘一人在,秋娘说媚娘一大早喂饱了孩子以后回去了一趟,白婆婆微微蹙眉:“她回去可向主子们请示过了?”
秋娘微愣,不确信的说道:“应该是昨夜向将军请示了。”
昨夜?白婆婆心口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追问:“昨夜大人来她就在吗?”
秋娘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想到媚娘的作为,又想着娘子对她们亲和,且她是韩女官找来的,原本是不沾边的一个人,可昨夜怎么想都觉得她有问题,便忍不住说道:“这些日子每条晚上到那个时候将军都会来看孩子,正巧奴婢和媚娘换着洗漱,她洗漱完以后就过来看孩子,想必是碰的到的。”
白婆婆:“……”
秋娘不想做大嘴巴,抱起小家伙,道:“奴婢要抱着少爷出去转转了,白婆婆您带小姐去娘子那儿吧。”
白婆婆点了点头,抱起小团子,见秋娘连忙就走了,脸色微沉,蛮不是滋味的抱着孩子回去。
将孩子放到容仪身边时,白婆婆将秋娘透露的信息告诉了容仪。
容仪拍着孩子,乍一听闻这个消息时还有些发愣,若之前媚娘不在自己面前做那么一出戏,她或许还会觉得这是巧合,可现在,她可不愿帮她开脱了。
容仪问:“这个媚娘之前是谁找来的?”
白婆婆说:“听说是家境贫寒,托人寻关系,知道府上要乳母,待遇又高,选上来的,老奴记得,这件事并非大人一手操办,好像是王爷那边选的。”
王爷喜欢两个孩子容仪是知道的,他过手乳母之事虽有些让她吃惊,可她更在乎的并非在这个点上。
容仪微微眯眼,喃喃道:“家境贫寒?怎么个贫寒法?”
白婆婆回想了下,这时昕蕊走上前来,说道:“这个奴婢知道,之前同秋娘在一起聊天听她谈起过,说这个媚娘是个可怜人,原本家境还算不错,但她的丈夫近些年迷上了赌博,生生的败光了一个家,现在连养孩子都是困难。”
容仪怔然,暗自想到,乳母之职只是来奶孩子的,在外都有自己的家,她这样问只是想知道媚娘在外面的家如何,若家境贫寒至此,丈夫又是个赌徒,也难怪她起了这样的心思,只是……爷对她有意吗?
秋娘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些日子,每到夜里那个时候他们都会独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容仪自个儿也清楚如今的情况,她伺候不了爷,方氏向来不受宠,那个媚娘整日就在眼前,又是个美丽温婉的人,男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