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出来,四座皆起,盈盈拜倒,众呼:“长公主殿下万福金安,祝长公主殿下福寿共享。”
容仪也由白婆婆搭了一手,跟着拜了下去。
方才石伊儿的话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白婆婆气的咬紧了牙关,好在被容仪拉了一下,才没替她出头。
此番长公主出来,自是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没人再顾着容仪这方,也叫她少了不少压力,做个万众瞩目的人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众人皆落座后,容仪也跟着坐了下来,自始至终眼神没乱瞟过,自认十分得体了。
可她不乱瞟,不代表旁人没注意她,随着长公主出来的女子,一双沉静淡漠的眼便时不时看着容仪。
此人,便是平阳陆家嫡小姐,陆如意。
在场的年轻少妇或许不认识她,但上了年纪的妇人几乎没有不认识陆如意的,所以见她时不时看着宁威将军的小妾,心里便是什么想法都有了,反观那小妾还平静自持不自知的模样,有人看好戏,有人为她捏了把冷汗。
长公主依旧端庄,肃穆的脸上看不出亲和,或许与她本人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她出宫为人妇这么多年,愣是没有多少世家贵妇敢同她攀交情,思敏长公主是出了名的铁面冷情之人。
所以对于伴在她身侧的玲珑淑女,就有人忍不住好奇了。
坐在容仪后面的年轻媳妇问婆母:“那女子是何人?从未在京城中见过。”
她婆母说道:“以后见了她记得亲和些,那女子便是长公主的亲侄,平阳来的。”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轻,容仪不想注意都难,闻得那女子的身份后,一口水含在嘴里,茶杯忘了放,水也忘了咽下去。
无疑是惊讶的,不是说还没到吗?
容仪默默的打量她,不像是刚来的疲倦之色,反倒精神很好,那么就是昨天就到了的?可为何没有一点消息呢?
容仪暗自疑惑着,那边就有某家夫人起头问了。
“这不是平阳来的陆家小姐吗?几年不见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是何时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长公主微微抿唇,嘴角透出一抹笑,看得出来陆如意来了,她很开心,她看了眼坐在下首的陆如意,两人眼神相碰,陆如意便看向那夫人,有礼的点了点头以示问好,道:“如意和妹妹昨夜就到了,怕府上劳动,便低调了些。”
她说话温温和和的,倒是和满脸的清冷不大相符,经她一说,旁人才注意到坐在后侧比较隐蔽的一女子,看着同陆如意年纪相仿,长相又不大相同,虽闭着嘴却看得出门牙处有些凸出来,容仪吃不准她的身份,不是说只有一位嫡小姐过来吗?那她又是谁呢?
正这时,门外高声宣传:“昭云公主到!”
众人皆惊又站了起来,陆氏姐妹也纷纷站了起来,面朝门口,看着只身进来的昭云公主,拜了下去。
一拜又一起,昭云公主打扮十分恣意洒脱,这个词用在公主身上,用在女孩身上或有不妥,但她一举一动都担的起这这个字。
公主之名,自然比在座的夫人小姐要贵重许多,此时亦目不斜视,直看着长公主,眼里带着笑,清亮的声音恭敬的道:“皇姑,阿英来给您祝寿啦!”
昭云公主,闺名孟令英,较容仪大一岁,性格欢脱,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
长公主虽不是正经姑母,可到底是皇帝唯一的妹妹,身份自然而然也是被承认的,再加之嫁给了安宁王,更是拔高一层。
孟令英一来,大堂的气氛都好了许多,可她并没有寻位子坐下,反而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掠过容仪时,又猛地回头看向她,挑了挑英眉,道:“骁哥的那个新娘子在哪儿?今儿皇姑生辰,她可来了?”
容仪被点名,自然只得站起来,朝她盈盈一拜,道:“奴婢在。”
果见是她,孟令英脸色有些别扭,声音依旧清亮,道:“本公主正找你呢。”转而看向长公主,道:“皇姑,阿英向您借半天人行吗?阿英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想同她出去单独玩会儿。”
谁人不知昭云公主倾慕姜舜骁,此番点名要其小妾作陪,倒真是有好戏看了。
长公主笑了笑,眼神掠过下首的陆如意,见她神色平淡,便道:“想出去玩儿便去玩儿吧,只是要注意些,傅氏如今怀有身孕,不能同你一直闹腾,她若告饶你可不能仗着公主身份强求人家陪你。”
孟令英抿了抿唇,翘起一弯弧度,道:“是,阿英又不是小孩子了。”复看了眼容仪,道:“怎么会与孕妇为难呢。”
……
就这样,容仪被领了出去,刚出了院门,白婆婆就让孟令英寻了个借口支走了。
此番只有容仪独自对她,心里自是免不了的忐忑,她没想到公主会直接把她带出来,更没想到长公主就会这样直接的放人。
若是真如白婆婆说的,这位公主殿下倾慕于姜舜骁,此番带她出去又能有什么好事呢?
可是第一眼看她时,除了皇家公主的气派,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感,但现在自己被单拎出来,还真是不敢确定了。
若是真往阴暗处想,莫非,长公主是故意放自己出来,让公主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