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迷迷糊糊醒过来,眼里无神看到的东西都发虚。
姜舜骁拿着帕子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柔声道:“做噩梦了?”
听清楚声音,容仪才醒过神来,钝钝的看着细致小心的姜舜骁,心里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
扭头看了眼外面,只听他在耳边道:“天已经黑了,你睡了一天。”
容仪微讶,目光又落回到他身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嗓子干的厉害。
见状,姜舜骁起身去倒了杯水,扶着她坐了起来,自己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亲手喂她喝水。
容仪心里还别扭着,只接过水杯,自个儿喝下。
姜舜骁依着她,生怕她又恼了不搭理自己。
放下水杯后,姜舜骁又轻声道:“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让人送吃得来。”
容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他的讨好和面对自己的小心,眼底的抵触已经少了许多。
姜舜骁抿了抿唇,又让她躺回被窝里,自己起身去吩咐去了。
他没告诉容仪,守着她一天,担心她会难受,自己也没吃东西。
下人效率十分高,大概是害怕怠慢了贵客,便快速的做了许多菜来,大多以清爽为主。
桌子就支在床上,姜舜骁把容仪扶着坐了起来,往她腰后塞了好几个软枕,又将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若不是容仪拦着,他都要亲自喂她吃饭了。
这样殷勤小心的姜舜骁,一时间还让容仪不太适应。
只低下头先喝了几口汤,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菜根往嘴里送。
姜舜骁温柔的看着她,见她还有力气,便没有强硬的要求喂她,坐到了对面,也端起碗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
容仪感觉到身子不再粘腻了,身下的痛楚也减了几分,但还是痛,像是被车轮子滚过一样,埋着头在碗里,悄悄的抬眼看他,却撞进了他温柔的注视里,容仪一震,连忙低下头。
见状,姜舜骁弯起了唇角,夹了一筷子她吃的最多的甜菜。
“慢点吃。”
容仪点了点头,塞了满嘴,脸还有些红。
为昨晚,也为早晨在他面前扭捏的模样。
明明前段时间已经做好了那种准备,甚至自己还主动来着,昨夜……容仪也察觉到他不一样,毫无理智的模样到现在还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怪他?身体传来的痛觉不是假的,恼也是恼的,怪也有点,但看他悉心照顾自己的模样,突然又没骨气似的不太能怨得了他了。
饭后,容仪才开口问他:“昨晚……”话还没问出口,人已经红了脸。
姜舜骁凝视着她,眼里温柔的腻人,那是容仪从没看到过的温柔,都不像他了。
“怎么了?”
深吸了口气,容仪鼓起劲问道:“你昨晚有些不太对劲。”
姜舜骁一愣,到没发现她发现了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
容仪咬了咬唇,似是难以启齿,却还是说道:“昨晚我也有一点不舒服。”
闻言,姜舜骁软下了声音,道:“是我没控制住,以后不会了。”容仪看了他一眼,眼神怪异的道:“不是的,是之前,等你沐浴的时候,身上就有些异样的感觉。”
姜舜骁微微蹙眉:“什么感觉?”
“热,身上有些热,但也不是病了,就是热的人难受。”
姜舜骁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昨晚用那只杯子喝过水了?”
容仪点了点头。
姜舜骁眉头瞬间沉了下来,心里一股火涌了上来,又松了口气。
幸好昨晚赶了回来,否则……
“我已经把玲梅抓起来了。”
容仪蓦地看向他,听他道:“是她偷偷摸进屋里,在你经常喝的杯子上抹了药,昨夜,我用了你的杯子,你自己也用了。”
容仪蹙起眉头,很快就明白了,却怎么也想不到是玲梅干的好事,她不是知悔了吗?
脑子里突然想起万姨娘说的,玲梅常和钱氏来往,又好像能想明白。
光凭玲梅,她没那个本事弄到那种药,还有胆子来抹到她杯子上的,上次害她过敏,玲梅就已经安分了不少,若不是有人在她背后出谋划策,她那里有那个脑子?
而且那天玲梅来屋里时,自己的杯子就放在面前,容仪用的那一只杯身上有落墨梅花,倒是好认,她才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杯子。
可是……容仪蹙起眉头:“她为何要害我?她明明知道这屋里住着的人不止奴婢还有爷,为何还要这么做?”
姜舜骁看着她,终究是没把自己审出来的事告诉她,怕她又想起元炳,生了别的糊涂心思。
只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
容仪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都被下药了,有什么好的?可接触到他含笑的眼睛,容仪突然又懂了他的意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姜舜骁拉过容仪放在被子上的手,揉了揉,道:“容仪,虽然昨夜是意料之外的,但我很开心。”
容仪低下眉眼,不太能直视他的眼睛。
姜舜骁笑道:“我说过了,你终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