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想不通?”
“你说,我们以后见了徐爷爷到底叫什么?叔叔?他看起来有点老,我叫不出口。”
韩娇娇一愣,哈哈大笑。
床垫随着她的笑声一起抖动。
她晚上睡得很好,没有做噩梦就是没事儿。
沈君山离开的第一晚,她睡得无比踏实。
饶芳跟蔡勋聊到了半夜一点,蔡勋担心她身体受不住,强行让饶芳休息。
可她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了。
“儿子回来了,老徐,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以前你天天想儿子,现在他回来了,你咋还不信了呢?”
饶芳侧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就是因为一直期望一直失望,所以她才难以接受。
饶芳害怕地说道:“老徐,会不会明天一睁眼,儿子就不见了?”
“不会的。”
徐一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虚得很。
儿子突然就出现,说不准也会突然消失。
徐一马突然从床上坐起来,饶芳叫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给你盯着那小子,他敢偷溜,我就打断他的腿!”
他裹着外套冲到蔡勋的房间。
此时蔡勋已经睡熟了,发出浅浅的磨牙声。
睡梦中,隐约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蔡勋睡到半夜,起身上厕所,一睁开眼,一万句卧槽从嘴里飚出来。
“爸!大半夜的你干啥呢!”
徐一马打了个哈欠,嘿嘿笑道:“我就想看看你睡醒了会不会消失,没事了,我去睡了!”
一阵悲恸哭声传入耳中,赵蕾努力睁开眼,只觉腹上一沉。
无意识的摸摸隆起的肚子,赵蕾一阵懵圈,难道肚子被那不长眼的司机撞出了个包?
“赵知青醒了!”
阵阵吵嚷声和脑海里炸裂的痛让赵蕾忍无可忍,她努力睁开眼,一个梳着麻花辫的白净女人出现在视线中。
赵蕾眉头微蹙,她快速扫过周围,心头涌上无数问题:这是什么落后地区?她被车撞了也应该送医院吧?眼前人是谁?
正想支着身子起来,却察觉肚子上不同以往的重量。
赵蕾一呆,伸手去摸那圆润的肚子——怎么鼓鼓的?!
“小赵,你别担心!大夫说孩子没事,你是受了刺激动了胎气。”一中年女人上前,为难的看了她一眼,宽慰劝告:“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别想不开,咱们村长和大队长不会不管你们的,啊!”
赵蕾沉默,手摸了摸隆起的肚皮,无言以对。
“是啊!”扎着麻花辫的白净女人是大队长周卫东的媳妇儿林清,与原身的丈夫周志国是本家,该叫她一声小婶。
林清把手里的油纸包放在桌上,“这是卫东叫我给你送来的,他叫你千万保重身子,志国叔志安叔是为了咱乡里没的,咱们都记得的。”
赵蕾捂着头,佯装痛苦,“我想静静。”
林清还要多说,身后她婆婆扯了扯她,对着赵蕾道:“那成,俺们先去外头看看,你先歇歇身子。”
两人相继出了屋子,林清婆婆翠兰婶儿叹了口气,哀愁的想,要是志国媳妇也留不下,志国他们这一支可算是断了呦!
直到两人离开屋子,赵蕾才开始细细回忆起此事的来龙去脉。
原身是资本家小姐,原身的父亲因为各种原因,将原身这个女儿以“知青下乡”的名义送到了周家村。
只是不巧,原身下乡虽然躲过了三年自然灾害,可无奈父兄在她下乡四年后的政策变迁中没了音信。
在父亲那边的救济迟迟不来的情况下,为了有个托付,原身经过村长说和,嫁给了因为保家卫国耽误了婚姻大事的周志国。
可好景不长,就在原主怀孕几个月后,周志国兄弟被批准探亲假回家,正赶上乡里组织的上山打野猪的运动,在保卫乡里的行动中,大家遇上了野猪群,两兄弟为了保护村民,遭遇了不幸。
周志国两兄弟是爹娘的老来子,两人少年时候就没了爹娘,周志安作为大哥,已经生下一个儿子,而周志国的孩子还没降世。
突闻噩耗,嫂子秦翠枝连周志安的尸体都没去认领,抱着孩子带着大部分粮食,一走了之。
原身本来就是娇小姐出身,遇到这种情况更是惊慌失措,晕了哭,哭了晕,一口气没上来,才便宜了五十多年后惨死车下的她。
赵蕾叹了口气,暗叹自己这样还不如直接投胎,听到外头一阵阵哭声,抱着肚子起身出了房间。
正房堂屋里整整齐齐放着两张木床,上头盖着白布。赵蕾捂着坠痛的肚子,不用想都知道,那便是这家里的两根顶梁柱,周志安和周志国。
村长张有富见她出来,叹了口气,“小赵啊,人死不能复生,你放心,志国志安他们俩是为了保护咱们公社才牺牲的,我会上报公社的。”
赵蕾对‘上报公社’没有半分期待,只是随便点点头,看向村长,“志国和大哥的身后事……”
见她不像志安媳妇儿一样,村长的面色才和缓下来,但想到这事,又是一阵为难。
“小婶子,咱们后山周家祖坟还有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