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山洞万里之外，一处毫不起眼的杂草丛。
林铭站在了其中一株翠绿色，长而细的杂草上。
“我问你一个人。”
还是同样的话。
“您，您问，我一定知无不答！”
林铭脚下，传来一道惊惧的声音。
这个所谓的“王”，此刻毫无半分霸气，甚至，语气中，满是惊惧与乞求。
林铭没有耽搁时间，挥手间，一个满身伤痕的挺拔身影，便悬在了空中。
这是不久前，慕云雪给林铭看过的形象。
“那个，大人，您能否把脚挪一挪？”
此刻，张曳感觉到一阵憋屈。
往日，都是别人对他卑躬屈膝，现在，他却被人踩在了脚底，连一点翻身的能耐都没有。
林铭脚步抬起，那株小草立马挺直了身子，上方浮现一道灵魂虚影。
他看了一眼林铭，随后又望向了林铭面前，幻化而出的挺拔身影。
“这……”
张曳的神情骤变。
他主修灵魂大道，轻易不出手。
平生对敌，只失败过两次。
一次是林铭，另一次，便是这个男人。
“见过他吗？”林铭问道。
“见过。”张曳感觉自己的性命就在眼前这个黑衣身影的一念之间。
他不敢隐瞒。
“你们交过手？”林铭继续问道。
张曳想了想，道：“不知该不该算交过手……
当初，我本想攻击他的灵魂，但并未成功。
反而，被他毁去了肉身，将我的灵魂，封印在一头母猪体内十年。”
说到这里，张曳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似乎又想起了那段虽然短暂，但极为耻辱的时光。
林铭沉默了，这人提供的信息，对于寻找那个男人，几乎没什么价值。
不过，也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那个男人的实力，远不是那些道院的院长可比。
“对了，那位王呢？”
突然，林铭话锋一转。
“王…”张曳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他此刻明明只是灵魂状态，却还是感觉到了极致的阴冷。
“我，就是。”张曳硬着头皮说道。
林铭看了一眼张曳的灵魂，道：“你还有一次机会。”
气氛一瞬间凝固，张曳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感觉寒风更凛冽了些。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林铭面前，他不敢再撒谎。
但，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只有沉默。
四下一片宁静，就连寒风拂柳，枯叶落地的声音，都清晰了许多。
“你叫什么？”
“张…曳”
“啊！”
他刚说完，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在他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漩涡，一瞬间便将张曳的灵魂吞入其中。
随后，一道厚重磅礴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你口中的王，应该是我。”
林铭低头，看着漆黑的漩涡。
张曳的灵魂大道已经圆满，强归强，对于控制剑无为，必然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最根本的，还是剑无为口中，所谓的真正的大道。
那日，剑道院上空。
剑无为一口气，吞光了整个道院内的大道之力。
不需炼化，吞入体内，便直接化为己用。
霸道而强大，这自然并非张曳的灵魂大道。
那种大道，叫吞噬或许更为合适。慕云雪所感觉到的相似气息，大抵也是因为这种吞噬大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个男人的消息？”
黑色的漩涡中，那道厚重磅礴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是。”林铭直说道。
“有意思，你是他的后人吗？”漩涡下，一道声音传来。
林铭道：“算是。”
“那就好。”那道声音中，似乎有几分喜悦。
但，下一刻，喜悦消失，反而变的有些狰狞。
“当年，他将我的身躯，斩裂成数十万份。
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今日，我便以同样的方式，让你感受我的痛楚！”
“斩裂成数十万份？”林铭脑海中的疑惑，豁然开朗。
在踏入这颗星辰前，他便注意到，这里的怪异之处。
一颗星辰，竟然有数十万道裂口。
看起来，甚至像是被拼接起来的一般。
如今看来，这颗星辰是在与那个男人的交手中，被斩裂成数十万份。
他就是剑无为口中的王，不仅有自己的意识，甚至能够传授吞噬大道。
以前，林铭一直便知道，这世间生灵，皆有修行的可能。
哪怕是猪、狗，哪怕是蝇、蚁，哪怕是草木。
但，星辰修行大道，甚至培养自己的手下。
还是让他微微有几分惊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