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后山，传送阵所在的位置，众多弟子原本正翘首以盼，等待着林铭的回应。
谁也没想到，高岩长老竟率先开口，打断了本极有可能出现的争斗。
众弟子诧异万分，沈万年更是当场脸色一黑。
不过，他自然不可能如此简单就退步。
长生殿内，亲传弟子身份尊贵，即便面对长老，亦可平辈相待。
于是，他看着高岩，沉声道：“高长老此言有失公允，你若站在长生塔外，或许便会认为，先一步成为亲传的人，是我。”
长生殿内部，弟子的晋升渠道便是长生塔。
外门弟子突破十层，便可入内门。内门弟子突破二十层，便可成核心弟子。
而核心弟子突破三十层，便可成亲传。
沈万年话音落下，高岩长老便皱起了眉头。
两位新晋亲传之间若要切磋，分个胜负，他本也不想阻拦，看个热闹没什么不好。
但他清楚沈万年这人心高气傲，同时对亲传弟子的身份又执念极深。
若在第一天成为亲传，便经受巨大打击，恐怕有很大可能心境受损，再难更进一步。
作为长生殿长老，他本是为沈万年着想，但在沈万年眼中，此刻的高岩，却偏向了林铭。
在高岩沉默之时，长生塔方向，传来了一道略有几分沧桑的声音。
“既然时间相差无几，那就实力上分个高低好了。
同门切磋而已，老高你也不用太在意。”
高岩望向长生塔方向，他知道这声音来自于谁，正是沈万年的师傅，长生殿五长老，也是这百年长生塔的看守之人。
高岩嘴角微抽，心道：“老子在帮你弟子，你特么倒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突破长生塔三十层，成为亲传，沈万年自然不弱。
但高岩清楚，这与战胜君无名的林铭相比，根本就是天地之差。
沈万年与五长老的态度，让高岩很是无语，他摆了摆手，无奈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这句话，沈万年嘴角露出笑容。
“多谢高长老。”
随后，他看向林铭，朗声道：“你我一战，分个次序如何？”
“不用了，你要当第十九，给你便是。”林铭摇了摇头，也没多看沈万年，他并不在乎这种排序，只是想早些打听到造化山的位置。
于是，说完他便走向了高岩。
但，下一刻，沈万年便横在了林铭与高岩中间。
“给我便是？”
沈万年冷笑道，“好个以退为进，故作洒脱。
你以为你比我强？
我沈万年要的东西，何须别人给！”
林铭：“……”
沈万年的举动，让林铭愣了一下，对方的态度，似乎是摆明了要踩着他立威。
他退一步，没得到海阔天空。反而，让对方更紧逼一步。
“随我来演武场，胜者便是师兄！”
他飞上高空，大手一挥，吩咐道。
林铭：“……”
“同为新晋亲传，万年师兄已赢了太多。
这位刚来的，气势弱了不止一筹！”
“万年师兄才是我等的榜样啊！”
“他会不会被吓懵了？”
“别乱说了，能通过考核来到这里，他绝对不弱，可能是没想到刚来就遇上挑战吧？”
众多弟子议论纷纷，在大部分人眼中，林铭此刻的表现，远远不如沈万年。
沈万年见林铭未动，气势更盛几分，“让你随我来演武场，听不懂吗？”
他右手虚握，冷哼一声，“给我过来！”
神力自他掌中喷涌而出，化为了一只金色大手，一把抓向林铭。
恐怖的气息，让众多弟子心生畏惧。
明明并不是针对他们，仅仅只是余威，一样压的众人难以喘息。
但奇怪的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用自身神力抵抗，这股威压便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一道清脆的剑吟声，回荡在八方。
“铮。”
林铭收剑入鞘，未多言语，继续走向高岩。
整个长生殿，却随着收剑之声，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沈万年立于虚空，周身的气息消散，长袍的胸口处，有一道裂口，依稀能够看到里面有点点鲜血溢出。
这是一道很浅，非常微不足道的伤口。但沈万年的心，却好像挨了一记重拳，眼中有几分迷茫。
“我没看错吗？”
片刻的死寂后，一位弟子突然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他身旁，一人坚定道：“没看错！”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