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雩知道叶为礼曾被叶映雪邀请过来试过菜,加上叶映雪当初种出来的七叶碧昙救了周嘉言和周司徵的命,他会来给叶映雪捧场是很寻常的事情。
但是俞书勤不知道这一层,见到叶为礼过来,便试探着问了一句:“县令老爷也是对食春风好奇,所以想来尝尝吗?”
叶为礼笑的十分温和:“先前有幸得叶娘子邀请过来试菜,确实十分新奇且好吃,本官知道这铺子今天开业,便过来一饱口腹之欲。”
俞书勤连忙道:“那我们不打扰县令老爷用早膳了。”
等目送叶为礼进铺子之后,俞书勤默默的感慨:“没想到连县令老爷也喜欢二嫂的吃食,我怎么觉得二嫂这铺子以后会客盈满门,地方不够大呢?”
俞书勤这话其实在第一天就应验了。
叶为礼身为县令,到丹霞县一年多以来,勤恳为民,比起之前那位三不管县令那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很多人都称呼叶为礼为青天大老爷,而叶为礼特地去一家新开的铺子吃早饭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当时就有人好奇的慕名而来。
叶映雪本来还有点儿担心东西备多了,可是她大大低估了叶为礼的名人效应,才巳时初,铺子里所有的东西就全部卖光了。
叶映雪见势不妙,让石头拦着后面的客人,后厨这边又紧急收拾出一点东西来,才把店铺里的这些客人满足了。
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叶映雪和石头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姐姐,我去把铺子的大门关上。”
铺子里没东西卖了,那自然要关上大门,以免路人不知道跑了一场空。
就在石头要关门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阵阻力,门外的人力气并不小,一个用劲就把门推开了,石头反而被他推出来一个趔趄。
推门的那人叶映雪不认识,但是跟在这人身后的人叶映雪见过好几次。
正是好几次为难俞书勤的那个陈超。
这陈超依旧是一副公鸭嗓子,开口粗哑难听,他扬着头,一副我就是讨人厌你拿我什么办法的样子:“不是说这铺子今天刚开就让县令老爷过来光顾了吗?怎么我一来就要关门,是故意为难小爷我吗?”
说完这句话,他才注意到里面站着的叶映雪,面色一变。
陈超只觉得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
上次在雨间酒舍,陈超被关捕头带去衙门大牢里蹲了一晚上,虽然后来他爹想办法把他带了出去,陈超就彻底恨上了俞书勤以及和他相关的人。
但是陈超也被他爹陈才德耳提面命的警告过了,陈季君和他都在县学里面读书,陈季君是有望考上秀才的,陈家的未来都要靠陈季君。
那一次陈家已经被叶为礼记了一笔,叶为礼是当地的父母官,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陈季君若是在丹霞县考中秀才,以后少不得还得叶为礼多多支持,若是陈超把俞书勤怎么了,坏了陈季君的大事,那么陈才德就算是大义灭亲,也会让陈超赔上陈季君的一切。
因此陈超这段时间消停了许多,虽然在县学里面免不了对俞书勤冷嘲热讽,可动手伤人这样的事情终究是没有再出现。
今日休沐,陈超和几个平时就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正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听到有人提起叶为礼去了一家新的食肆,叫食春风。
陈超就想起了之前的耻辱,他不能直接对叶为礼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搞一家食肆?
再说了食肆而已,吃东西这种事情各有各的口味,别人觉得好吃,他觉得不好吃,大不了再带两个虫子,到时候直接往碗里一放,再闹将出来,让人评评理,这铺子名声铁定臭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陈超带着狗腿子们匆匆打听了位置,赶了过来,谁料到他们才到铺子门口,那铺子居然在关门。
气不打一处来的陈超当即命人上前强行推开门。
这才有先前发生的那一幕。
面对陈超,叶映雪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几位,我们铺子今日所有食材都已经沽清了,现在铺子要打烊了,你们强闯进来做什么?”
“沽清?你不就是不想让我们在这儿吃罢了,还想了这么个理由,哪有食肆这一大早就打烊的?”
陈超没想到自己这么说,叶映雪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看来客官非常有自知之明,我确实不欢迎你们这样的食客,不过沽清是真的,后厨除了一些生的米面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食材了,就算客官想要吃东西,我们也难为无米之炊,请客官另寻其他食肆吧。”
“当然,如果客官不愿意走,我也不介意去请一趟巡卫过来。”
叶映雪脸上霎时间露出一个笑容:“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和我二弟,与叶县令的关系确实不错,想必叶县令是愿意给我撑这个腰的。”
陈超已经怒气冲天了,可叶映雪提起叶为礼,还是让他把那口怒气硬生生压了下去,陈超觉得自己口里都有血腥气了,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就要一口血吐出来。
当下便转身就走。
“走!”硬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了这么一个字。
等陈超等人走了之后,一直挡在叶映雪面前的石头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