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当年,真正的情况是贺家家主和贺临岚稳住了太子体内的毒,要去贺家盯着七叶碧昙开花调制解药,结果一出宫,贺临岚没了命。
贺长风骤然得知自家被灭了满门,以为是皇帝下令,一想到自己和大儿子在皇宫里救人,皇上却让人断了他的后,悲上心头,当即自刎而亡。
彼时,宫中太后和太子都中了毒,后宫一片混乱,前朝也不遑多让,那时候陛下才知道自己这后宫给人渗透成了筛子,而太子也因为如此,失去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么些年来,太子的毒的压制,靠的是太医署把当年贺长风和贺临岚开的方子反反复复的研究,靠着那些珍贵药材如流水一般的进入了皇宫,才让他多活了这么些年。
贺临云过来给周司徵认真检查之后,给出的结论和太医署的差不多,也就是只剩下一个多月能活了。
当时周南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抽要问那么一句:“贺大夫,那要是用七叶碧昙给太子殿下解毒的话,太子殿下会不会活更久?”
周南珉的话音才落下,周司徵还没有表态,沈退之立刻出言:“大胆,有七叶碧昙,你们居然不送往上京,还敢私自藏匿!”
沈退之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周南珉就后悔了。
可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只能继续下去,所以才有了白天那么一幕。
沈退之是沈皇后的亲弟弟,是沈皇后的母亲在四十岁那年怀上的,全家宠的跟眼珠子似的,养成了这么个跋扈纨绔的性子,这一次周司徵要离开皇宫,沈皇后哭的不能自已,让周司徵带上沈退之,说让沈退之替她看看周司徵最后一面,周司徵就答应了。
这会儿沈退之被看押在自己的房间里,周司徵身边的亲卫亲自看押,周南珉回来之后看到周司徵冷着脸让人将沈退之强行押进了房间,这才知道,这位病弱的太子,并不是没有脾气的。
此时,周嘉言书房。
周司徵和周嘉言相对而坐,面前的棋盘上,黑白双子正在厮杀。
半晌,周司徵放下手中的黑棋。
“平局了。”
周嘉言也将手中那枚棋子放进棋盒里。
“嘉言,明日一早,还要请你陪同我去找那位叶娘子道歉。”
“是我着相了。”
周嘉言摇了摇头。
“你只是想多活几天,这无可厚非,叶娘子觉得我们冒犯了她也很正常,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寻常村妇。”
周司徵抬头看了周嘉言一眼,似是有些意外。
周嘉言便提起了遭受洪水威胁期间,叶映雪给叶县令出的一些主意。
“用沙袋抗洪水,用口罩隔绝疫病,能有这样巧思妙想的女子,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嘉言,你说的没有错。”
“我在想,我大卫朝定然是人才济济,像叶娘子这样有各种奇思妙想的女子定然也不是少数,只可惜啦,以后大卫朝是什么样的光景,我可能就看不到了。”
听着周司徵的感慨,周嘉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殿下,我定然会为你守住这江山,绝不让外敌侵犯一分一毫。”
周司徵已经站起了身,闻言在周嘉言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嘉言,如此,辛苦你了。”
牧城站在门外提醒:“殿下,您该歇息了。”
周司徵抬起手遮住口鼻咳了几声,才应了一句好。
一座别院里,各个院子,各种心思。
叶映雪在晚餐被拿走之后就锁了院门,赵婆子下午的时候也在院子里,在那些贵人来的时候就躲在了屋里,不敢在外面冲撞。
也因为躲在了屋子里,赵婆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叶映雪的心情非常不好,有心想要上去劝两句,也不知道如何劝起。
叶映雪当然不用赵婆子来劝,她一回房就把门窗全部关了起来,等于是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也把所有可能在监视或者偷窥的目光阻挡在了门外。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叶映雪几乎是瞬间就进了空间。
她并不担心会有人把七叶碧昙偷走,因为这东西就算他们偷走了,也养不活。
空间里,葡萄田里一串串的葡萄硕果累累,本来今天应该是收获葡萄并酿葡萄酒的日子,只可惜叶映雪心情实在是低落,只是从枝头摘下了一串紫红的葡萄,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葡萄。
叶映雪心里明白,如果她站在周南珉,或者周嘉言的立场上,得知十年没见的七叶碧昙重新现世,能够解春水秋思这样的奇毒,偏偏自己也有一个重要的人中了这个毒,还命不久矣,心里的天平必然也会偏向自己身边重要的人。
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而且这毒是可以压制的,方雩身上的毒,通过用药压制,能够延缓两年彻底发作,周嘉言中的是急毒,但是有七叶碧昙的一片叶子,能够延长半年的性命。
太子殿下,从他中毒到现在算的话,那是应该有十年了。
十年里,估计皇宫中的太医署不知道用了多少珍贵药材才能吊着太子一条命,而这寿命到底还能延长多久,叶映雪却知道,不久了。
两年后边疆发生战事的时候,陛下的病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而陛下的病则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