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映雪和方雩走到二楼往一楼的转角处,叶映雪注意到这一次陈超身边跟着的人更多,并不是她以为的上次那几个人。
如果说跟上次一样四五个人,她和方雩,还有俞书勤,以及旁边可能帮忙的其他学子,那么对峙一下也无所谓,但是人多的话,容易出麻烦。
而且他们站着的位置正是比较容易出事的楼梯处。
于是叶映雪拉住了方雩。
“你先下去,视情况而动,我去找一下叶县令。”
方雩见情况如此,点点头:“我先下去,叶县令和阮兄,柏夫子他们在三楼最大的雅间。”
“好。”
叶映雪转身上楼。
雨间酒舍三楼最大的雅间就叫天字一号,叶映雪才到雅间门口,就被站在外面的捕快拦住了。
“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叶映雪福身行了一礼:“我是碧云村人,与里面的阮竹青阮先生相识,找阮先生有急事,麻烦这位小哥通报一下,只说叶映雪找他便可。”
“不行不行,你以为这是哪里,岂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这会儿能有什么急事,快走快走!”
那两位衙门捕快就要上来把叶映雪赶走。
叶映雪知道这雅间的隔音非常一般,深知自己这音量说话,只消里面的人没有在高声说话,就一定能听到。
正要顺着两位捕快的力道往后退,隔壁雅间的门正在此时打开。
“原来又是你这个穷酸妇人,怎么着?之前在酒舍前面点不起酒,点不起就算了,你就那么离开也不丢人,怎么着还非要追到三楼来,感情你这不是要进来吃饭喝酒,是追着男人来的啊?我瞧着你也是个妇人,怎么这般不知廉耻?”
正是先前在酒楼门口遇到的那个胖公子。
叶映雪本来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生气,而且方雩和俞书勤还在下面等着她,结果这个男人竟然得寸进尺。
“我看你也是作妇人打扮,想必已经嫁过人了,人家阮先生有妻有子,生活和睦,你为什么非要在别人中间横插一脚?不知廉耻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在外面是要人人喊打的啊?”
叶映雪忍不住了。
“你给我闭嘴!”
“你头上顶着的那玩意儿里装的是猪圈里的排泄物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插足别人的感情?你又怎么知道我买不起酒要不起雅间?白瞎你吃那么多长成这个体型,好不如把你塞回你娘的肚子里让你娘重新生一回!”
“你——”
“你什么你,别指着我,你娘难道没教过你什么叫眼见为实吗?还是你娘——”
就在这时,叶映雪面前的雅间门被打开,阮竹青走了出来,温声喊了一声:“叶映雪。”
叶映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缓缓吐了一口气,决定无视掉这个人,转头面对阮竹青:“阮先生,俞书勤在下面和人起了点冲突,本来这是小事不该麻烦到你,不过对方人多势众,所以想请你和叶县令说一声,借我个捕快用用。”
叶为礼从里面走出来,朗声道:“我以为是什么事,这种事情你直接找我就可以,关捕头,你跟着叶映雪走一趟,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事情。”
一楼越发的嘈杂,就连在三楼,他们都能听到“怂包”“废物”之类的声音。
柏令秋也走了出来,皱起的眉间是深深的褶子:“又是这群人闹事,我也去看看!”
叶映雪忙道:“柏夫子,阮先生,叶县令,你们先休息吧,下方楼道狭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伤了人就不好了。”
叶县令明白了叶映雪的担忧。
确实,楼梯狭窄,一群人堵在楼梯口,他们几个一出现,大家难免慌张,慌张起来便容易出事,摔倒踩踏,都有可能发生。
今天这酒舍里不仅仅有上百个县学学子,还有不少其他读书人,这群人说好听点叫文弱,说难听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很可能一跤跌下去都得躺好几天。
关捕头从里面走出来,叶映雪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他匆匆下楼。
关捕头手一招,守在雅间门外的两个捕快也跟了上来。
关捕头叫关石,他从小就喜欢武术,跟着武馆里学了武,然后当上了捕快。
前任县令是个万事不管的人,见他武艺最高,就提拔了他当捕头。
可关石只会练武,不懂管理,以前那些捕快基本上都以牛得为首,不把他当回事,他那个捕头也是有名无实。
直到叶县令上任,他才抓住机会将牛得拉下马,新的这些捕快,一部分是他认识的人,另一部分是叶县令重新招的,没有像牛得那样的刺头,基本上都听他的话。
但是关石知道,他能有现在这么稳定,契机就是走在前面这个女人,叶映雪。
是叶映雪状告牛伟,拖了牛得下水,才让他有了机会。
不是说没有叶映雪,叶县令就收拾不了牛得,但是那样的话,他关石估计也是一起被收拾的人。
所以说,叶映雪等于是间接帮了他的忙。
叶映雪快速的下楼。
“你干嘛?你是想打我吗?俞书勤我告诉你,你今天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