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肖月兵出去了,夏阳才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黄河的边缘地带。
华北派遣军想要突破防线,进入日占区,便需要渡过黄河古道。
因为数年之前,蒋工在花园口的微操,黄河已经决堤改道,从原来的河道,变成了从河南南下,进入淮河这样一道的道路。
可是即便如此,原本的黄河故道,也是一道天然的防线。
因为那里的滩涂和淤泥,不仅仅能阻挡普通步兵的前进,卡车和装甲车辆,更是难以通过。
此时此刻,夏阳亲自指挥的装甲师,以及骑兵师,还有警备师的部分兵力,已经乘坐着卡车,装甲车,坦克等,进入到了这一片区域。
他们在黄河故道沿岸地带,布置了一道纵深达到三十公里的防线。
不仅如此,原本便在当地驻防的八路军两个旅,也将会加入到对日军的阻击之中。
此时此刻,黑山次郎还不知道,夏阳原本在平津地区的部队,已经在他们之前,抵达了河北东南部,和山东省交界的位置,并且在那里布置下来了一条防线,只等待这支日军突围部队的最终到来。
双方的战斗,从九点多钟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
对于日军来说,在夜间冒然行军,绝对不是一个明知的选择。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能争分夺秒地开始推进。
因为在白天的战斗之中,冈村宁次和他们参谋长带领的部队,伤亡已经非常地惨重。
敌人不仅仅使用重炮对他们进行轰击,同时也调遣了上百架战斗机,以及轰炸机,对他们展开地毯式的轰炸。
这些被包围的日军,甚至连一个简易的散兵坑都没有,面对四军地面和空中的火力打击,还没有见到包围他们的部队,就已经损失惨重。
四军似乎并不着急将这些日军歼灭,因为这股日军,迟早都要被他们吃下来。
使用重炮和轰炸机,来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等到这些日军,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再发动进攻也不迟。
对于那些被包围的日军来说,这无疑是漫长无比的一天。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已经失去了见到明天太阳的资格。
反倒是黑山次郎带领的两支日军部队,在沿途行军的过程之中,没有遭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就是在夜幕降临之后,经常会有八路军的游击队,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进行袭扰。
不过这些袭扰,都是小规模的袭扰,对日军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这让黑山次郎认定,此时此刻,即便是夏阳,也无法抽调出更多兵力,来阻挡他们的突围了。
若是他们运气足够好,再有三天的时间,应该就能抵达黄河故道。
通过那条故道,他们便进入了日占区。
在那个地方,有日军两个师团的兵力,在附近集结,接应着他们的突围。
对于黑山次郎,和他带领的这些士兵们来说,那里就是他们的唯一生路。
若是他知道了,夏阳早就布置了将近十万人,在那个方向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不知道黑山次郎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呈现出来。
也是在这一天,刘富冬带领的喀格尔作战师,以及北面的其他部队,开始对石家庄城中留守的日军残兵,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此时留守在那里的,很大一部分是伪军部队,还有就是日军无法带走的伤员。
他们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黄昏时分,夏阳和刘富冬,便已经带领着部队,大踏步地进入了石家庄城中。
此时城中的百姓们,自发地在街道两侧列队,欢迎这些进城的军队。
距离石家庄沦陷,再到现在被收复,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时间,对于这些老百姓们来说,就像是一个过于漫长的噩梦。
如今这些入城的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街道上走过,从他们的身前走过,便好似是将噩梦驱赶走的钟声一般。
夏阳在进入了石家庄城中之后,便在夜色彻底降临之前,进入了城中的华北派遣军司令部。
刚刚走到这里,就有士兵跑过来汇报道:“军座,那个冈村宁次,在指挥部里面,给你留了一样东西,您要过去看看吗?”
“什么东西?”
“一把武士刀。”
听到这话,夏阳愣了一下,便嘴角含笑地跟着走了过去。
此时的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已经是一片狼藉。
不过在原本悬挂地图的墙壁上,此时挂着一把造型古朴精致的武士刀。
刀身雪亮无比,刀刃更是肉眼可见的锋利。
在武士刀的旁边,还有冈村宁次留在墙上的一句话。
“夏阳君,能够有幸成为您的对手,是我一生的荣耀。
通过多次交手,我不得不承认,您是绝对的天才,而我只是一个努力的庸才罢了。
若是有缘再见,其实我不想和你动刀动枪,而只是想要和你促膝长谈,就像是朋友一样,聊上几句。”
看到墙上的字,夏阳伸出手来,将武士刀取了下来,放在手掌里摩挲一番。
他忍不住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