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立元怒吼着,率先从壕沟里面冲了出来。他手下的日军士兵,也都从排水沟里面跳了出来,向城门口冲了过去。
“开火!!!”
魏星大吼着,在城墙上和城门阵地的机枪火力,便在第一时间咆哮了起来。日军最前面冲出来的士兵,就像是被镰刀收割的小麦一样,成排成排地倒在了地上。
本多立元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如同癫狂一般。
而在他的身边,无数的日军士兵向前冲锋,高呼着“板载”
枪声在他们的耳边炸响,无数的子弹穿透了这些日军的身体。本多立元向前冲锋了足足一百多米,距离城门已经不到三十米了。
他的参谋高声道:“将军,我们就要逃出去了。”
他正这样说着,一发重机枪的子弹,便打穿了他的心脏,让他瞪大了眼睛,轰然倒地。
本多立元哀嚎一声,便去搀扶那个参谋。可是在他额头上的血洞,已经宣布了这个参谋的死亡。
看到这一幕,本多立元怒吼一声,便带着手下的士兵继续向前冲锋。
在那个日军参谋倒下的地方,更多的日军冲了过去,向城门口的四军防御阵地猛攻。但是他们都在那个参谋的的身边,或者是前面一些的地方倒下去了。
面对四军密集无比的火力网,这些日军的冲锋和送死无异。
只是穷途末路的他们,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被围困在拥挤的街区之中,然后在漫长的围剿之下慢性死亡。还是趁着此时他们主力尚存,殊死一搏,争取一线生机。他们必然做出抉择。
本多立元怒吼着,带着剩下的日军继续冲锋。
他们用肉盾,成功地换取了进攻距离的缩短。而后本多立元便带头跳入了城门口的防御阵地之中,和驻守在阵地上的士兵们,展开了凶狠的白刃战。
剩下的六七百名日军,都涌入了这片阵地。而驻守在这片阵地的两个连,在日军冲入阵地之后,便只能和他们进行白刃战。
可是这些日军已经是绝境之中的人,其爆发出来的潜力和战斗力堪称可怕。在城门口驻守的两个连,抵挡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只能向城墙上撤退。
而在城门洞前方的防御阵地,日军的一个中队,更是利用自杀式的攻击,以及大量集束手雷,成功地突破了在城门口设置的防御阵地,冲到了城门洞之中。
他们在本多立元的指挥下,将烈性炸药,倒入了被打孔了的城门上。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中队的日军士兵,则在和那些从城墙两翼增援过来的四军士兵,展开着凶狠的厮杀。
越来越多的四军士兵,从城墙上面冲下来,向这些被围困到了城门口的日军冲杀。骑兵部队,也顺着城墙,向他们这边冲锋,最多五分钟的时间,便能够抵达战场。
伴随着的一声轰鸣,城门捆绑铁链的把手,被直接炸断。
本多立元看着硝烟渐渐散开,那城门一点点地打开,那张满是血丝的眼睛里面,也是多出来了几分笑意。
甚至是在他身后的那些日军士兵,原本绝望的眼睛里面,也伴随着城门的洞开,而渐渐有了些许光彩。
城门被慢慢打开,城外原野上吹来的晚风,呼地一下便涌入了城门洞之中。
那是山西东南部十月份的秋风,带着些许凉意,将那些日军脸上的血渍风干。也吹得他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任凭那没有任何血腥味儿的晚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撩起他们的衣襟。
本多立元在这一刻,感觉到全世界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沉寂了下来,只剩下了那迎面而来的呼呼风声,还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如同是年少时期,他牵着风筝,在家乡的原野上逆风奔跑时,那从耳边呼啸而过的童年时光。
一转眼的时间,他再次感受到那风的气息,却是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之上,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之上。
他有些茫然,如同是做了一场噩梦。睁开眼睛,他被困在了这样可怕的梦境之中。
在本多立元眼皮起落的瞬间,竟然是几十年的时光荏苒,一去不回。几十载的冬夏交替,逝者如斯。
爆破城门产生的硝烟,在晚风吹拂之下,慢慢地消散掉了。
本多立元睁开了眼睛,在照明灯的光芒之下,他眯着眼睛,看清楚了城门之外的景象。
和他一起看到城门外景象的,还有在他身后的日军士兵们。
不过和他们之前想象的不同的是,在城门外的并不是笔直宽广,通向天际的道路。也不是一望无际,长满了抽穗玉米的田野,更不是树影重重,万籁俱寂的树林。
在门口等待着他们的,是一排排坦克车和装甲车,以及无数举着步枪向他们瞄准的四军步兵。
“开灯!!!”
随着某一辆坦克车上传来的呼号,那些装甲车和坦克车的车灯,瞬间打开。
一道道强烈的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的灯光,便在这个时候,照射在了城门洞的日军身上。
本多立元那刚刚睁开的双眼,又在强光的照耀之下,不得不闭上。
他伸出手掌来,勉强通过指头间的缝隙,看清楚那些保卫他们的坦克车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