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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2 / 3)

云端跌入泥沼。

“我来之前你妹还给我发了挺多消息,”薛赫夹了条鱼尾巴说,“集训摔得挺狠的,膝盖肿成那样都不能打弯了,何必呢。”

楚宁姣练的是艺术体操,她发育关没过,教练其实不建议再练了,不如好好高考。

但楚亨麟不这么想。

楚听冬垂着眼,低头夹菜,他眉眼轮廓冷白深刻,阴郁寡言得像一尊雕塑。

“我能在这边待上五六天,”薛赫很有眼力劲,比了个闭嘴的动作,转移话题,“明天就周一了,你还得上课吧,那咱俩趁下午去转转。”

其实也没什么可转的,这地方连个景点都没有,晚上又转回了秀景街。

“这儿还有个冰场,挺不错啊。”薛赫扭过头,盯着那“潘老三冰场”的牌子说,“过去待会儿?我渴了,顺便买点儿喝的。”

楚听冬点了根烟,瞥到小超市的窗户,脸色有点迟疑,但还是嗯了一声。

晚上八—九点钟,冰场上已经没剩多少人,薛赫走在前头,他们进去的时候,冰面上就稀稀拉拉几对腻歪小情侣。

还有个拎着塑料桶跟小铲子,蹲在冰场中央补冰的少年。

钟寻早就看见了楚听冬,但楚听冬旁边那个人他不认识,跟楚听冬差不多高,晒成黑皮,穿的工字背心跟运动裤。

越看越觉得眼熟。

等人稍微走近一点,他才冷不丁想起来,瞬间不淡定了,这他妈不是退役视频里抱着楚听冬哭的那个师兄吗?!前男友啊!

“老板人呢?”薛赫挺纳闷探头喊了一嗓子,“买票,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冷饮啊?”

喊完,他先跟楚听冬去休息区坐着等。

冰场是一个退役的花滑老教练开的,七八年前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不能劳累带队了,就回老家养病,跟钟寻爷爷奶奶很熟。

钟寻偶尔也会过来帮忙。

“你们买票?”钟寻走过去问,问的是两个人,眼神却瞅着楚听冬,一眨不眨的。

“嗯,”楚听冬跟他说,“再拿两瓶大白梨。”

“没有。”钟寻脸挺臭。

楚听冬掐掉烟,瞥了他一眼,嗓音冷淡,“那有什么?”

就剩几瓶酸梅汤,钟寻都拎了过来,放在桌上,起子往旁边一丢,也不主动给开,服务态度可以说是相当拉胯了。

楚听冬跟薛赫聊了一整天,一个听一个说,现在都累了,过来也不是为了滑冰的,就是想找个舒服的环境待着,顺便开了局游戏。

还是上次那个游戏,只不过是手游。

他们打游戏,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楚听冬偶尔应声,又偶尔会笑一下。

钟寻蹲在旁边补冰,稀里哗啦地倒雪渣子,一听就特别不高兴。

薛赫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其实刚才他就注意到钟寻,花滑队里很容易出俊男美女,他身边就不少,但是这么漂亮的还是头一次见。

唇红齿白,那双眼睛格外艳丽,连这个灰扑扑的小冰场在他身后都像加了层滤镜。

他跟楚听冬关系好,除了他们认识得久,又一起训练外,还因为性取向相投,不过他跟楚听冬不一样,他就喜欢这种脾气大的。

“你也在这边上学?”薛赫跟他搭话。

钟寻听他们聊天打游戏,越听越觉得这简直是余情未了、旧情复燃,脸都皱起来了,结果薛赫突然跟他说话,他被吓到,心想干嘛啊?

这是要挑衅啊?

再一抬头,楚听冬跟个大尾巴狼似的,还装不认识他,钟寻脸色更臭了,睨向楚听冬说:“我跟他一个班的。”

薛赫这才恍然想起,“卧槽,那次网咖咱们一块儿打的游戏吧?”

他说完,钟寻也想起来了,楚听冬跟他们玩的时候是说带了一个朋友,不过他当时掉到了地图另一端,自顾不暇,哪还记得队友是谁。

“弟弟,你多大啊,”薛赫问他,“加个微信,改天我带你打游戏啊。”

钟寻不乐意,心想谁他妈是你弟弟,他不服输地怼回去,“叔叔,我十六岁。”

楚听冬差点被呛到。

不过他头发是天然卷,今天穿了个带兜帽的白色短衫,看着是挺小的。

未成年,这就不太好了。

薛赫收起多余的闲心,说:“那也没事儿,就当交个朋友,不过你上学还挺早的哈。”

他不像楚听冬,阴郁冷淡,他跟谁都自来熟,国内外比赛,去哪儿都有朋友。

钟寻本来不想加,但是又心想,你敢加我还不敢吗,于是犯着犟低头扫了码。

楚听冬看着他们闹,被吵得头疼,皱了下眉,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跟薛赫说:“我送你去宾馆吧。”

“也是,该回去了。”薛赫跟着起身。

薛赫订的宾馆离一中不远,楚听冬跟他顺路,在秀景街东边的岔路分开,一扭头发现钟寻正蹲在路边等他呢。

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楚听冬像是要回家,钟寻就跟在他身后。

他不说话,楚听冬肯定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没走几分钟,钟寻实在憋不住,吭哧半天追上楚听冬,小声嘟囔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带人打游戏啊,是不是随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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