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当然听我的话。”
姬松不缓不急:“那我问你,当日你如何得知我会出现在石子河?”
莫勒眼神轻蔑:“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不过是个手下败将。我劝你乖乖把我放了,我这次可是议和使臣。辽夏带了诚意来楚辽,使臣却被楚辽的人扣押了,传言出去一定让你好看。”
侍卫们气得长刀出鞘,姬松却唇角微微上挑,他反手不紧不慢的抽出了长弓和羽箭:“莫勒将军,你搞错了两件事。”
锋利的箭矢被姬松架在了弓弦上,随着姬松说话,弓弦一点点被拉开:“第一件,两国久战不止时,双方派出使团达成一致这才叫议和。其中一方放下脸面去另一个国家祈求休战,这不是议和,这叫求饶。只有败者才会求饶。”
莫勒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你!”
姬松继续慢吞吞的说道:“第二件,辽夏使团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在都城养伤的废人,而你们的议和使团还在数百里开外。”
这话说完姬松手中的弓弦已经拉满,姬松微微调节着弓箭的方向,目标直指莫勒的左腿:“有谁看见本王掳走你了?”
看着森冷的箭头,莫勒惊慌失措:“你,你敢!”
姬松微微一笑:“我为何不敢?”
辽夏人捉到楚辽的将士后,十八般酷刑一样不落,他又何必对敌国的将领仁慈?
姬松松开了弓弦,弓弦颤音未停,莫勒的惨叫已经响了起来:“啊!!”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怒骂,不过大部分是辽夏方言,在场的人听得不是很明白。
羽箭穿透了莫勒的大腿骨,莫勒的左腿以诡异的姿势耷拉了下来,他身体控制不住向下瘫倒,然而双臂上的铁链紧紧束缚着他。
莫勒眼前忽明忽暗,他想要晕过去,然而就连这个卑微的愿望都没办法达成。不知道姬松的人给他闻了什么,他混沌的神智又清醒了过来。
他粗喘着气,这一次他终于学会了打量四周。这一看让他心凉了半截,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中,这地方一看就是暗室。若是没有人搭救,他一辈子都别想逃出生天。
姬松再一次抽出了羽箭:“莫勒将军,自从我无法站起来之后,性子也和以往大不相同。我现在没那么好的耐性,再问一遍:当日你如何得知我会出现在石子河?”
莫勒还在挣扎:“我是辽夏护国大将军!你竟敢这么对我!”
姬松微微一笑,眼底都是寒意。弓弦颤动后,莫勒的右腿腿骨被羽箭射断,他惨叫一声几乎晕死过去。然而口鼻间又出现了一股呛人的味道,莫勒只能粗喘着清醒过来。
他的双腿全断了,剧烈的痛楚让他冷汗潺潺,没一会儿衣衫湿透。双腿无法支撑身躯,他的两条胳膊被铁索勒成了青紫色,胸口疼得无法呼吸。
出生至今,莫勒何时尝过这种滋味?向来只有他对别人施加暴行,轮到自己时,他却一刻钟都忍不下去了。
姬松再一次抽出了羽箭:“现在你能回答我了吗?”
莫勒面色惨白,头发被汗水打湿成贴在脸上。这一刻他很想维持军人的气节,维护他护国大将军的威严,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道尽了他此时的惊惧和害怕:“是我的亲信托特兰,是他说得到了你们军中的确切情报,你会出现在石子河!”
姬松眼神如刀:“你如何确定消息的是否可靠?”
莫勒声音嘶哑:“托特兰说消息是我们二殿下早就埋好的探子传过去的,不会有错!”
姬松呼吸快了几分:“探子姓甚名谁?”
莫勒忍不住哭了:“我不知道,区区一个探子,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那日在石子河伏击了你,我们全军欣喜异常,怎么还会管那么多!你杀了我吧,不要折磨我了!”
姬松眼中的光暗淡了,眼底出现了淡淡的失望:“最后一个问题,托特兰是你哪个亲信,在这次的议和人员中吗?”
莫勒疼痛难忍,他呜咽着:“不在,托特兰留在军中,他没来。”
姬松唇角的笑意彻底消失了,他手中的长弓再次挽成满月。莫勒惊慌失措:“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言而无信!你卑鄙无耻!”
弓弦颤动声传来,莫勒感觉全身每一处都开始剧痛,他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姬松眼神冷冽,他缓缓将夹在指间的羽箭收回到箭筒中:“兵不厌诈,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他的羽箭很宝贵,还得留着下次审问。
严柯嘲讽道:“呸,还护国将军,只用了两箭就全招了。”当年他被灌辣椒水,好歹也撑了好几轮。
长弓放回身后,姬松感觉到一阵疲倦席卷了身体,他低声对侍卫们说道,“让兄弟们好好休息。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严柯他们双手抱拳:“是!主子。”
姬松的鼻尖缠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在封闭的空间中,这股味道令他作呕。他不想在这里逗留,他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