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快醒醒啊,坏人又打上门了!”
戴冠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得一个清脆且悲戚的少女哭喊声,他想睁开眼睛,却有些艰难。
眼皮好像是被眼屎糊住了,一用力就扯得疼。
少女哭泣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要不你还是放弃胡小姐吧,大不了…大不了沁儿给你生儿育女,不要名分也没关系的,保证公子不会断了香火!”
戴冠听得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心想这是还在梦中吗?
他想抬手揉搓眼睛,却发现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生不出一丝力气,手像是脱臼了,完全无法控制。
他忍不住“唔”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那说话的少女立马惊呼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只是当她看到双眼依然紧闭的戴冠,又失落道:
“公子你快醒来啊,都怪沁儿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以后你去哪里沁儿都跟着你,你醒来好不好?”
停顿了一下,她又愤愤说道:“可恶的赵颂,该千刀万剐!”
听到少女的唠叨,戴冠心中有了一丝疑惑,自己做了二十几年的孤寡,身边何时有了女孩子?
他使劲儿挤眉弄眼,总算是挤出了一些眼泪,润开了眼屎,重见天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少女脸庞,十分清丽灵动,只不过眼睛有些红肿。
见戴冠醒来,少女顿时止住了哭泣,脸上的表情由哀伤变成了欣喜,但还是咧开嘴带着哭音:“公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可担心死沁儿了,你感觉怎么样,疼吗,饿吗?”
“唉,看我这笨蛋样子,公子是溺水,应该不会疼的,公子,你……”
没等小丫头唠叨完,戴冠忍着要冒烟的嗓子沙哑道:“有水吗?”
小丫头见公子说话,顿时机灵爬起来,朝着桌子奔去,眨眼之间,就倒了一杯水过来。
她试了下温度,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扶着戴冠的头,让他能顺利喝水。
一口水进嘴,戴冠在口中唰了一圈,让舌头降了一下燥,才吞下去。
温水下到喉咙,温润了嗓子,顿时舒服多了。
他暗暗咬了一下口腔壁,生疼。
看来不是梦中,只是眼前这个沁儿,又是谁呢?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女穿着淡蓝色的长裙,袖子很宽大,梳着垂鬟分髾髻,刘海稀疏,小脸清丽脱俗,是个美人坯子。
这种女孩子他见过,国风少女嘛,他平时在街上遇到,也会多看两眼,可从来没结交过这样一个女孩子啊!
而他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绸缎的被面溜光水滑,再往远处看,木头结构的门窗雕花刻禽,十分雅致。
屋内的陈设也是极为考究,桌椅板凳都是木制,墙壁上挂着山水字画,一旁矗立着几口箱柜,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一个精巧的香炉摆在桌子上,袅袅青烟静静飘出,有淡淡的香味传来。
戴冠努力回忆,他不过是趁着周末和好兄弟们去喝大酒,记得最后是骑车离开酒吧,骑得太猛,掉进城中河里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自己从河里穿越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少女:“这是哪里,现在什么年头?”
“公子你怎么了,这是咱们家里啊,现在是大昭永 康十八年,你不记得了?”
少女十分担忧的看着戴冠,心想公子傻了,可怎么办啊!
戴冠脑子飞速转动,也没记起来这个国名和年号,看来,自己是来到异世界了。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成了这样子?”
戴冠不知道这具身体遭遇了什么,希望能从少女这里得到答案。
“公子啊,是赵颂那个坏人,他约你喝酒,却跟别人合伙灌醉了你,然后假装好意扶你回来,故意把你挤进了河里,要不是福伯担心你出去寻找,后果不堪设想!”
戴冠努力回忆少女所说的情况,头却突然嗡嗡作响,一股驳杂的记忆被唤醒,他大概弄清楚了现在的身世。
他所处的地方是大昭国南部的梁州,原主跟他同名,梁州土生土长的人。
父亲是州治附属县主簿,因为查出了县令大人和县中土豪劣绅勾结巧立名目,压榨百姓,贪墨税银,金额巨大。
只是还没来得及向上级揭发,就被县令发现,买通了土匪,趁父母上山祭祖时,将二人杀害。
家中只有戴冠一个独子,父母猝然遇害,他又不知如何报仇,深受打击,一蹶不振,整日里借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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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不理家业。
还被人骗着去赌坊大赌了一场,把家里的田地房产都输了出去,就剩下这一栋宅子,家里的下人偷盗些值钱物件,悉数逃散,只留下眼前的沁儿和老管家福伯。
沁儿是他父母捡来的孩子,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无处可去。
福伯则是本家长辈,孤身一人,人又老了,只能守着戴冠过活。
家业被败坏至此,原主却还不悔悟,依旧每日在外鬼混,荒唐度日,名声彻底臭了。
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亲家姓胡,是个实诚人家,即使原主遭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