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腰的草丛,茂密的枝干,这里毫无疑问是一处原始森林。我掏了掏口袋,只有一个旧式翻盖打火机,一把小刀,一小包糖块,物资聊胜于无。我收起绝望的情绪,就近找了棵树,靠着树躺下,开始思考现状。
首先,这是哪儿?除了知道是森林外什么情报也没有,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自己走出去根本没希望,等人来搭救更是希望渺茫,说到底,这么原始的地方有人在才奇怪了。再者,我该怎么生活?住,有树就问题不大,食物的话只要打打猎应该也能解决,这么一想似乎并非火烧眉毛一般危急哈。最后,我到底是怎么来的?果然是因为打死了那家伙吗?真该死,我怎么就下手那么重呢?都练了这么多年拳了,没事不能用凶拳还记不住吗?干脆用崩拳打碎他几根骨头再来一波促膝长谈岂不美哉?啊,真是倒霉!算了,不想了,思考这种事果然不适合我,果然还是来打猎吧!
森林里的野兽并不多,主要是野猪和棕熊一类的,虽说都比记忆中大上许多,但似乎并不厉害。野猪的獠牙虽然长得吓人,但意外的脆,轻轻一折就断了,那熊的爪子也是一样,又长又吓人,实际上也脆的可怜,一碰就碎,跟玩具似的,完全没有威胁。对付它们,崩拳就很够用了,根本用不着杀招,十分轻松。美中不足的就是它们肉的味道了,说实话,很酸,加上没有盐,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勉强吃了半头猪,剩的几十头野兽就扔在原地了,反正也扛不动,又不好吃,扔了一了百了。我这么想着,随意地选了一个方向,鬼踏几步就窜上了天,从高处看到湖泊后就一路狂奔,这才在天黑前到达了水边。
机会难得,就让我来解释一下鬼踏吧。鬼踏,顾名思义,就是踏着看不见的东西行走的能力。硬说是踏着什么的话,其实就是空气。众所周知,空气由多种微粒构成,由于这些微粒极轻,稍有动作就会散开,所以平时难以察觉。但如果你踩踏的速度超过了粒子散开的速度,就会感觉到踩在铁板上一般,利用这一原理的空中移动,便是八极拳第五极的鬼踏了。
到了湖边,水源危机解除,随后就是住宿了。我沿河找了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抚摸树皮,确认结实后便摆开了架势。左手后缩握拳,右手呈掌形挡在左拳之前,双脚打开至肩宽,压低下盘就成了第四极的透拳了。这是利用冲击波击透物体的一种拳法,左手高速出拳,右手接住,仅让拳风冲出,便可伤人于无形,亦可穿透世间万物。
当然,这次我只是打个树洞来睡觉,出拳没必要那么快,也没必要用整个拳头。我这么想着,轻轻松开左手,以一指为形向前冲去,只听“倏”的一声,大树便被贯穿出一个拇指粗细的圆洞来,并没有倒塌的迹象。“好耶!”我不禁叫出声来,又连打了数十下,将树截去了一个正方形,随后将前后两张树皮用杂草固定,临时木屋就大功告成了!
第一夜还算太平,所说耳边不时有野兽的叫声与呼啸的风声,但并没有袭击过来的杀气。树根和地面显得有些坚硬,睡起来却格外凉快,勉强能睡。
再睁眼已是早晨了,我移开树皮,伸了一个懒腰。门外,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张着巨口等着我——是一头巨熊。我心头一惊,随手捡了什么,就朝它扔了过去,不知是不是练得多了,这一把情不自禁用了第七极百通中的落仙石,一下就命中了巨熊的眼睛。我大叫不好,这石头并未停下,而是立刻陷了进去,没几秒竟从巨熊的后脑勺穿出,巨熊的头颅立刻喷出了大量的血,紫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极浓的恶臭味溅了我一身。
“草!”我骂着,从树屋中爬出来,摸了半天才到河边。河水冰凉,呈一种很清澈的蓝色轻松地洗去了脸上粘的血水,叫我整个脑袋都清爽起来。想着差不多该晨练了,我便摆出惑拳,闭上眼睛想象着师父当年的动作,顺着风向,连打了几套拳法,直到汗水浸透了衣服才停下。
“呼!打完。啊?什么鬼?”我的眼前是我的衣袖,红黑相间的唐装袖口,没错,只有衣袖,再看不到我那双熟悉的双手了!我一下子慌了,没手了怎么办啊?话说我阴阴感觉得到手啊,为什么?
不想了,思考什么的太麻烦,拳头在不在,得打一打才晓得。我摆出透拳之型,对着河对岸就是一拳,拳风应声而出,对面的树立刻就断了几颗,截面像被野兽咬断一样粗糙。“没毛病啊!”我试着伸手摸自己的鼻子,老茧粗糙,感觉鲜阴。“还好,只是透阴化了。”
我走到湖边,想洗把冷水脸平静一下,可湖中竟倒映出的,同样是一个诡异的场景:唐装的精致衣领——没有头!
“靠!哪个混蛋干的!滚出来!”我怒吼道。
很快,一个金色的小巧身形就从树后滚,哦不,钻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孩,金发灰眼,头戴一个红色报童帽,身穿红色连体服,衣服上还画了许多类似孔雀羽毛一样的图案。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耳朵长而细,内侧似乎有些白色的绒毛。那个小孩就这样看着我,“嘻嘻”地笑了起来。
“你干的?”
“嘻嘻,是不是很好玩?”
“头没了可不好玩!快把我变回来!”
“欸?不要,这样子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