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山上原本被踩的殷实的地面,由于这化了大半的雪,到处都显得泥泞。
黑妞见林洛出了吊楼,先是小跑上前数落几句,后又进了吊楼,将那兽皮毯子拿出裹在了林洛身上。
病怏怏的林洛说什么也不同意,可却争不过执拗的黑妞,再加上齐丰在一旁帮腔,直到他坐在椅子上被缠成一个球,黑妞才算是拍拍手表示满意。
如今低头都有些费劲的他,再也没心思管自己如何形态,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罗斌与那前珦站在院子里剑拔弩张,其余大汉无不退的远远的,可手里的家伙事儿却不曾放下,那意思是,你罗斌先打着,真若不行,兄弟们一轰而上,定砍碎了这嚣张家伙,总不能输了人,还让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不是。
林洛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颇有兴致的说道:“罗斌可打不过他,估计会很丢人。”
齐丰也不看好罗斌,虽说这罗斌一手长枪确实耍的虎虎生风,可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你耍出花来,到头来还不是被人一巴掌拍在地上,“你不出手?”
林洛看一眼站在一侧虎视眈眈的黑妞,再低头瞅一眼裹得严实的兽皮毯子,无奈道:“还是算了,就我这病怏怏的,能不能走上场都难说,莫不如看场好戏得了。”
齐丰摇头轻笑,黑妞这妮子也算找了个事干,十多年倒还没见过她如此上心一件事,小小年纪相公一说都是笑话,她又哪能懂得繁杂的情啊爱啊什么的,也就是打小在山上孤苦伶仃,好容易来了个长得像样的人,心里升了些亲情之类的东西。
林洛扭头瞅一眼齐丰,“倒是你这些日子,说话有些文绉绉的,咋滴,又想下山当书生了。”
齐丰‘呵’一声,“之前不觉得,但你来了,总感觉你缺一个狗头军师,这不想着找找以前感觉,外表不像,起码说话得是那么回事。”
林洛呵呵一乐,“这话说的,那我算狗头,还是你就是狗头军师?”
齐丰也是一乐,摸着胡茬,“都行都行。”
这边聊得兴起,那边却迟迟不见动手,前珦伸手挠挠头,看一眼枪头,“这枪你用白瞎了。”
罗斌不苟言笑,长枪前指,“不试又怎知道?”
前珦点头,“也是。”
一朵枪花异常突兀的出现在前珦面门,前珦依旧一脸笑意,身体一退再退。
罗斌双脚踏地,紧追不舍。
林洛摇头道:“这就输喽。”
前珦退无可退,枪尖距离前珦面门不足一寸,前珦抬手伸出两根手指,就要夹住长枪枪尖。
齐丰也是摇头,“如此招使的老了,当真输了。”
前珦手指还未触碰到枪尖,罗斌却是直接收回长枪,林洛与齐丰无不惊讶,这般前刺速度,也能如此轻易收回长枪,不得不说长枪罗斌的名号果然不是虚名。
长枪收回,重又前刺出去,前珦终于开始重视起来,轻一点地,整个人拔地而起,落回了院子中间,始一落地,长枪又是紧追而来。
前珦轻叹口气,“就这点本事?”
说完,整个身体不退反进,迎上长枪。
罗斌似乎知道自己修为不如对方,递出的长枪不再单一,一层淡光附着其上,再看长枪已有成千上万之多。
前行全是长枪,前珦不管不顾直接伸手探向罗斌胸口。
齐丰诧异,“这是要以伤换伤?”
林洛摇头,两人境界差这么多,前珦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做。
以罗斌的脾气,怎会退缩,长枪依旧刺出,可也就在这时,那只手直接抓在了枪身上,那幻化而出的枪影亦是瞬间消失不见。
“还是太弱!”
前珦轻一使劲,长枪竟是脱手而出,罗斌略一失神,一只手掌却已印在其胸口上。
罗斌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出去,直接撞到一棵巨树上,方才停下。
‘嗡’长枪飞出,直刺罗斌。
长枪与罗斌几乎同时飞出,长枪直接洞穿罗斌,钉在了大树上。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这人看似人畜无害,可下手却是如此狠毒。
围观的大汉见此情景,无不握紧了手中兵器,团团将前珦围住。
“罗叔叔,”黑妞大叫一声,直接跑向罗斌,看着那长枪上一滴滴鲜血滴下,黑妞更是开始哽咽。
罗斌艰难的抬起头,嘴里已满是血沫,咧嘴微微一笑,“没事。”
伸手想要拔出长枪,可再没一丝力气。
前珦对围着他的一众大汉视而不见,背手闲庭阔步的走向罗斌。
“咳咳咳,这位兄弟,罗斌已受重伤,你要的面子也已找回,停手吧,”林洛扯下裹在身上的兽皮毯子,淡淡说道。
前珦停下前行脚步,扭头看向林洛,轻轻点头,“倒也在理,不过我辛苦找他一年之久,怎么也得讨点利息不是。”
“又不是地主老财哪来利息一说,下山吧,我保你无恙。”
前珦眼珠一转,“要不这利息你还?”
林洛微微一笑,点点头,“也好,毕竟自己兄弟欠的债。”
此话一出,前珦倒是一愣,瞅一眼罗斌,再打量一番众人,“我看也就你值得我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