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有些后悔在家里时执意的跟乔薇争吵。
以往伤心难过时,陪在身边的人总是舒菀或秦桑。
现在,一个有了自己的家庭,另一个远在异国……在她身边的人,反而变成了谢恒。
乔宁拿开支在额头上的手,垂眸与谢恒对视着。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眼神也满含温柔。
那是她清楚感知到的、没有掺杂任何做戏成分的温柔。
尘封多年的心,不知怎么的,好像突然轻轻地动了一下。
迟来多年,这感觉早已陌生。
乔宁抿了抿唇,很快压下了这股异样。
她深深的呼吸着,故作平静的声音里,仍然含着一丝颤抖:“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忍不住的担心我妈,害怕她……”
谢恒握住乔宁的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心。
他掌心的温度很暖,藉由这种方式传递给她力量。
谢恒表现出沉稳与冷静:“不会有事的,等陈焰的父亲和爷爷赶到,会即刻安排手术。”
说话间,他起身在她身旁坐下,偏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我就在这里陪你。”
陈焰的爷爷年龄大了,没有过来。
手术是陈焰的父亲亲自做的。
的确没有乔宁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手术时间甚至很短,不到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
陈父从里面出来时,脸上是轻松的笑意,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没有任何问题。就是麻醉药效还没有过,要
二十分钟左右,人才会醒来。
乔宁闻言,悬了一夜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而走廊内的窗户,映着外面的景象,天光透亮,太阳在缓缓地升起。
乔宁感激不已:“谢谢,谢谢叔叔!”
她双手合十,激动的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感谢完陈父,又去谢一旁的陈焰:“麻烦你了,陈焰!”
谢恒站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见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嘴角微不可见的勾着。
这样一幕,偏偏被陈焰清楚的捕捉到。
他挑了下眉毛,说:“我也没干什么,就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过嘛……”
故意拖长着尾音,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老谢忙前忙后的折腾了一天,还答应了请我吃饭,你是不是更应该谢谢他?”
乔宁微怔,这才想起了谢恒……
她侧了侧身子,看了眼男人。
陈焰十分的有眼色,借口拉走了乔父:“爸,你跟我过来一下,最近有一个病例……”
等人一走,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手术室里正推着还在昏睡的乔母出来,病房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乔宁想说的话就这样被打断,只好先跟上人过去病房。
等一切事务都办妥了,乔宁和谢恒才从病房里出来,关上门,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可纠结犹豫了半晌,也只憋出两个字:“谢谢。”
这会儿,气氛轻松多了。谢恒就拖着懒洋洋地腔调,不满的说:“怎么听着一点都不诚恳呢。”
乔宁抿
了抿唇,狠了狠心出血了一次:“你请陈焰吃饭的钱,就算在我账上好了!”
谢恒却抬了抬手拒绝道:“那用不着,我不缺这点钱。”
说完,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仿佛藏着无尽深意似的。
乔宁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的回望他的目光,不知怎么的,总想避开,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与他对视。
她心里思考着,想说些什么。
谢恒的手机偏偏响了。
他一开始不打算接的,瞧见来电的人,这才改了主意,跟她说了声:“是祝靖言打来的。”
而后,先接了电话。
谢恒一开口,就没正经的玩笑道:“怎么了言儿,婚期定了,要请我喝喜酒?”
手机里,祝靖言的声音却满含严肃:“老谢,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
谢恒不想这会儿,把乔宁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就在电话里说清了事情,让祝靖言过来医院跟他谈。
祝靖言也没说什么,直接就答应了。
中间,乔宁还给乔父打电话报了平安。
祝靖言赶来的很快,乔母的麻醉药效甚至还没有过。
他记着谢恒说的楼层和病房号,找到了两人,脚步匆匆的,脸色也不太好,像是一夜没休息好。
走过来时,祝靖言先问了乔宁一声:“你妈的情况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乔宁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寒暄几句之后,祝靖言就提起了自己的正事儿。
他是琢磨着,动用谢恒谢家的力量,把方瑶从方
柏戎那儿带出来。
他自己去抢人,恐怕是难如登天。
他就是再厉害,也打不过方柏戎养着的那一群保镖。
所以,那天晚上,他没反抗,坐方柏戎的私人飞机,在几个人的监视下回了滨海。
试着再偷偷飞回港城过,可刚一下机就被人盯上了。
这老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