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深把手机那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陆沛川的车祸来的突然,那天晚上,宋凝正好就跑了出去,他其实有过怀疑的,不过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
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宋凝做的。
陆沛川不说,无非是害怕这件事揭露后,又连带上他和宋凝之间那点见不得光的关系。
周敛深握着手机,未发一言,静静的听完了他们所有的对话,期间又录了音。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隐隐觉得,这录音兴许将来某一天对他有用。
自从陆沛川的腿受伤了,周家的气氛其实一直都比较压抑,每个人各怀心思。
周敛深和宋凝之间的婚姻已岌岌可危,始终拖着没有离婚,无非是因为周野在这个年龄里,似乎很需要她。
周野不仅黏着周敛深,也黏着宋凝,后来学会了说话,爸爸妈妈更是一起喊出来的。
周敛深想,等小孩再大一点,他才可以再次提出离婚。
之后的几年,生活都很平静。
周野一天天的长大了,会说话了、也会走路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周敛深宠的,比其他小孩淘气许多。
周敛深倒是有耐心,什么时候该严厉、什么时候该温和,他把这个度,掌握的分外精准。
周野对他,就是又爱又怕。
宋凝没再和陆沛川暗中来往了,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业和周野身上,学业是为了她自己,周野……她希望能藉由这个孩子,再和周敛深重归
于好。
她越是有这样的想法,陆沛川就越是不让她如意。
陆沛川如今也进入了盛和工作,比周敛深忙一点,回家的时候其实也不多。
薛雅兰那边又为他介绍了不少家境不错、有来往的女生。
这些从小就受着高等教育、接触着社会精英的女生,不会像滨大校园里的学生们那么肤浅,对一个男人的喜欢,有一多半是颜值占了最大比重。她们更看重的,是一个男人背后的潜力。
而他陆沛川,薛雅兰的拖油瓶,在周家没有任何地位,长相不错,但是左腿跛着,走路一跛一跛的,看着就不舒服。
所以,陆沛川把薛雅兰介绍的那些女人见了个遍,没有一个人打着跟他结婚的念头交往,倒是有那么几个贪图他这张脸,打算跟他玩玩的,直接直白的提出了,要不要去酒店开房?
陆沛川听着就想笑,不知道是出于自嘲,还是出于恶心他人的念头,他讽刺的说:“我腿上有伤,床上那点事儿也不行,开不了房。”
女人一听,立刻就嫌弃的走人了。
这种近乎羞辱的嫌恶,不仅仅是对他腿上这点伤的,那些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打心底里看不起他。
回周家的途中,陆沛川坐在车里,一只手始终放在左腿上。
过去这么多年了,早已是陈年旧伤了,可那种疼,他还是感知的清清楚楚。
让他疼的人,他更是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他回来的时间有些晚了,
除了佣人,都睡下了。
他在三楼停了脚步,转头径直过去那两人的卧室。
他们分房睡到现在,他早就知道了,卧室里大概率只有宋凝一个人。
他转了下门把手,门锁着。
陆沛川冷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陆沛川进来的时候,宋凝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一见到他,脸色就变了。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还能干什么?”
陆沛川言辞带有毫不掩饰的深意,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流连。
宋凝立刻紧紧地裹住身上的浴巾,对他的感情复杂而又矛盾,但这一刻还是清晰的,她还有几分怨恨,几分气恼。
她威胁道:“阿深在隔壁,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陆沛川笑出声了:“你以为他现在还在意你?”
他说着,直接提步走近她。
他进一步,宋凝就本能地退一步。
最后,退无可退,身体撞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陆沛川的眼神阴沉沉的,他说:“他拖到现在都没有跟你离婚,无非是在等着小野长大一点,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家里待多久?”
说到这里,宋凝的眼眶就红了,手握成拳头去打他:“还不都是怨你!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可实际上,她也没使出多少力气。这样的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向他,反而像极了调情。
陆沛川紧锁眉头,一把握住她的手,嗓音愈发阴冷了:“那你把我的腿撞废了,
是不是就扯平了?”
“疼,疼!”宋凝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去拍打他的手,拼了命的想挣脱。
陆沛川说:“这段时间,我见了不少女人,就因为这条残废的腿,失去了所有可以交换利益的机会。我是不是应该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
“你敢,陆沛川!”宋凝脸色一变,威胁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出去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反正我和他也回不到最初了,我被扫地出门,你也别想好过!”
陆沛川意味不明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