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霍总要是逃走了,被留下来一换一的人,基本上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对方留着小霍总一命,是有所图,因为要拿小霍总威胁衾爷。
而留下来的人,没有价值,会很危险,就是九死一生。
唐行在心里已经想好了,箭在弦上的时候,他和白畅南争这个留下来一换一的位置,实在是没必要。
再拖个几分钟,保不齐就要被房间里的头儿察觉到外边有人了。
他不跟白畅南争,等冲进房间里的时候,他直奔那个掳走了小霍总的头儿,这才是真正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情况已经由不得白畅南了,他只有一个选择,带着小霍总逃走。
而被留下来一换一的人,就是他了。
这是他早就答应过衾爷的事儿,拿他的命保护小霍总。
其实这已经跟衾爷没关系了,他拿命保护小霍总,是他自个儿愿意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小霍总也是唯一一个说要保护他,并且他真的做到了,把他护在身后的人。
白畅南伸出手指,三二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冲进房间里。
月光下,他看到小霍总被绑在凳子上,嘴巴被堵住。
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只有小霍总被绑在窗户边。
头儿呢?!
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看小霍总的表情,身体已经先于了思考能力,他抡起了在树林里捡的木棍,朝门后劈下。
在来山里之前,他在衾爷身边短暂的待了几个月。
衾爷身手如何,不得而知,反正是深不可测。
但夫人说了,衾爷最擅长的不是功夫,而是剑。
因为衾爷不喜欢动拳头,他怕疼,很娇气,不想挨揍。
用剑,就能避免拳脚相见。
其实相比于剑,衾爷更适合刀,因为衾爷的力量是压制性的。
至于衾爷为什么选择剑而不是更适合他的刀,这点夫人也没说,所以他也不清楚。
跟在衾爷身边几个月的时间,衾爷只教了他一招,就是这一招。
就是抢占先机,一招制敌。
如果没能一招制敌,那就完了。
衾爷的原话是这么说的:“等死。”
很多年之后唐行再想起这事儿,他特别肯定如果当年他手里拿的不是木棍,而是一把开了刃的真家伙,他这一招就能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让他和白畅南一起带着霍总成功逃走。
至少用来挡木棍的手臂,肯定得被真家伙砍断。
他的力量,或许不足以一剑把强硬的骨头劈开,但皮开肉绽是肯定的。
可惜了,当年他手里的不是真家伙,而是一根比他手腕还细的木棍。
木棍结结实实的劈下去,也只让对方伸手挡了一下,连两秒钟的时间都不到,然后,他就听到了枪声。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两枪过后,他只看到小霍总和白畅南都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他只来得及喊一句:“跑!!!”
下一秒,他也倒了下去,他甚至都没感受到身体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几秒,也可能是一两分钟,他才渐渐感受到了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
耳鸣和胸口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黑,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殷柏又哭又喊的脏话输出。
是殷柏的哭骂声,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只听到一句懒洋洋的‘烦死了’,殷柏就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急促又尖锐的呜咽声,然后,砰的一声,殷柏也倒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能清楚的看到殷柏扭曲在一起的五官,和蜷缩成一团的身体。
啪嗒一声儿,他闻到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烟味儿。
他挣扎着抬起头去看,在月色的映照下,他就看到了衾爷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庞。
衾爷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吐了口烟圈,青色的烟雾衬着衾爷脸上的笑,让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霍家人为什么那么怕衾爷笑,他明白了。
衾爷语气含着笑,他说:“别装了,橡皮弹,打不死你们。”
可他的胸口还是持续不断尖锐的疼,疼的他想哭。
他没哭过,但眼泪的的确确流下来了。
和感情无关,就是太疼了,眼泪被刺激的流了下来。
他听到了凳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他看到了衾爷又举起了枪。
一声枪响过后,他听到了小霍总的声音。
小霍总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这么近的距离,橡皮弹也能打死人!”
衾爷还是初见时坐在滑滑梯台阶上的乐乐呵呵,他说:“避开要害就打不死人,他们俩最多就是断了几根肋骨,死不了。”
原来他肋骨断了,难怪这么疼。
小霍总刚想动,应该是想看看他们三个人的情况,衾爷懒洋洋的举起手,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小霍总。
衾爷笑着说:“别动。”
小霍总的声音都在发抖:“霍淳衾你到底想干什么!”
衾爷却说:“可以啊,除了小行之外,这俩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