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一下飞机,就直奔向剧组所在的民国城。
而霍衍放则是直接回了一品兰。
还没出年十五,他现在赶回家,也算是和军军还有钱宝慧一起过了个春节。
军军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为了他们这些小朋友能够平安健康长大的叔叔,每次和他小叔叔打电话的时候,都会问起殷二爷。
是殷二爷自个儿心里的心结还没打开,始终觉得是他害死了白畅南,让军军没有了爸爸,始终不敢面对军军,甚至都不愿意和军军在电话里聊上几句。
钱宝慧从不觉得是殷柏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她也是军人,她能够理解。
只是丈夫刚牺牲的前几年,她心里有些放不下。
她不怪殷柏,也不恨殷柏,可她却不愿意见殷柏。
不敢见。
怕见了殷柏,她会忍不住说出伤人的难听话。
再痛再狰狞的伤疤,时间也能够慢慢治愈。
现在的钱宝慧,已经可以面对殷柏了。
因此当霍衍放告诉钱宝慧,她和军军母子俩再也不用担心毒贩丧心病狂的报复后,钱宝慧毫不犹豫的就带着军军回京城过年了。
隐藏身份改头换面了这么多年,钱宝慧觉得她也该带军军回家了。
每年都让白轶西偷偷摸摸跟做贼似得过来探望他们母子俩,始终不是个事儿。
大伯哥白轶西也有自己的家庭,白轶西也不是每年的春节都能有时间回家,好不容易他能回家一次,都不能去陪陪自己的家人,得来探望他们母子,这算怎么回事儿?
钱宝慧一合计,直接就带着军军来京城过年了。
既然不用再担心毒贩丧心病狂的报复,那他们母子俩就没必要再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了。
认不认祖归宗的钱宝慧不在意,她只想让军军见见他的亲人。
即便白畅南是私生子,但白奶奶依然很疼他。
在战场上负伤的白英杰没掉眼泪,生儿子白轶西难产的手白英杰也没掉眼泪儿。
知道白畅南牺牲了,白英杰哭了,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的抹眼泪儿。
要是白奶奶能见到军军,再抱抱他的话,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
钱宝慧就这么带着军军住进了白家。
白轶西只在家里过了年三十,初一都没过完,吃过中午饭就匆匆回部队了。
胡靓薇人还在国外,跟着艺术团一起进行演出。
家里只有白奶奶和白施裕两个人。
白奶奶看见军军,泪花就在眼眶打转。
像,太像了。
军军和他爸爸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恍惚间,白奶奶甚至觉得是白畅南从照片里给走出来了。
白施裕可喜欢这个弟弟了,他对军军是又心疼又稀罕。
每天带着军军上房揭瓦,上树掏鸟,骚猫逗狗,简直成了大院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白畅南和殷柏小时候最喜欢去爬树偷柿子的那棵树,也被白施裕带着军军给薅秃了。
兄弟俩被逮住了,喊家长过来领人。
白奶奶过来领白施裕和军军兄弟俩的时候,又恍惚了。
小时候,畅南就爱带着小柏爬人家老张家的柿子树,被人家老张抓到了,就会把他们两个人狠骂一顿。
可他们俩没脸没皮,被骂了,也屁反应没有,一转身,照样继续爬树摘柿子。
老张都苦口婆心的给他们兄弟俩说了,那柿子还没熟呢,憋摘憋摘,摘了也吃不成,又涩又酸的,再等两天,等柿子熟了,就让他们兄弟俩摘。
畅南说什么来着?
他偏说就爱吃又涩又酸的柿子。
小柏说什么来着?
他说没熟的柿子不好吃,但是解馋。
给老张气的,抄起树枝就要把他们两个皮猴子抽一顿,偏偏这俩皮猴子体力好,跑得快,那时候老张年纪也不大,可愣是追不上他们两个皮猴子。
没有办法了,老张只能去找小西,让他们俩的大哥过来治他们。
而现在,白施裕又带着军军去爬老张家的柿子树,继续摘柿子,酸的他们俩小脸都皱巴起来了,也还是要摘来吃。
张爷爷年纪大了,更是追不上白施裕和军军。
白施裕体格子好得很,把军军架在他的脖子上,跑得飞快,一溜烟儿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张爷爷气得只能去家里告状。
白奶奶都气笑了,跟他们兄弟俩说:“你们也不能逮着一棵柿子树摘是不是?大院里那么多柿子树,怎么偏偏要摘张爷爷家的?换一家不行啊?”
白施裕觉得奶奶说的有道理,虽然张爷爷家的柿子树最大,但羊毛不能逮着一家薅。
于是第二天,白施裕就带着军军去爬了另外一家的柿子树。
结果张爷爷不乐意了,拄着拐杖过去,提溜着兄弟俩的后衣领,把他们俩拎到自家院子。
张爷爷:“摘!”
白施裕让军军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去摘柿子,兄弟俩傻乐呵的一边摘一边吃。
却没有留意到,张爷爷偷偷转过身,也去抹眼泪儿了。
大院里的长辈都晓得怀有身孕即将临盆的钱宝慧被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