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滴出血来,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哑人与世隔绝。他以为醒来那一刻就是尴尬的极限,此刻才体会到人生的终极。
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无从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陆恣沉默良久,“你昨晚……咳,烧得确实厉害,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时星微并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可他现在只想消失,胡乱地点了点头,“那我先走——”
“我正好要去医院,”陆恣站起来,“方便一起吗?”
时星微:“……”
下楼时,时星微还想着找借口甩开陆恣,可他很快察觉自己状态真的很糟糕,稍微走快一点都会头晕。
尽管发育期为了控制身材,他曾过度节食导致了低血糖,但也没像今天这么严重。
他不敢再不当回事,打算上网挂个急诊,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只好借了陆恣的。
到医院领号时前面还排着五六个人,两人便先去候诊室待着。
坐了会儿,时星微看见个小孩正往这边跑,对方不慎撞到了人,眼看像是要摔倒,他条件反射地想去接,哪知站得太急,又是一阵晕眩。
陆恣及时扶住他的胳膊,“还好吗?”
时星微缓了缓,张口欲说话,下一秒却猛地抓住了陆恣的手腕。他见陆恣低头看着腕部,连忙松开手,接着又指着刚才的座椅,“你家狗跟来了!”
他明明记得出门前,陆恣还特意清空了整理箱,又垫上一件旧T恤,将狗崽留在宿舍里了。
陆恣下意识想说“不是我家”,可在看清眼前这只毛绒绒后,他沉默了。
狗崽萎靡地趴着,灰白毛发中好像多了一点深棕色,不仅体型膨胀了,连尾巴也瞩目了许多。
“你确定是同一只?”注射激素也长不了这么快。
时星微顿了顿,好像……是又不完全是?
陆恣上前一步,试探性地摸了摸狗崽脑袋。
狗崽闭着眼,湿润的鼻头微微耸了耸,随即很亲近地贴住他掌心。
陆恣见它并不反抗,小心翼翼地拎起狗崽,另一只手托住它的屁/股。
“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稚嫩的声音响起,陆恣转过头,发现刚刚乱跑的小孩就站在身旁,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他正要说什么,不经意间扫过急诊室的玻璃门——略有些模糊的倒影中,他的手里空无一物。
“怎么了?”时星微奇怪陆恣为什么愣住了,也跟着转了转视线,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狗崽,再看向玻璃门,而后面面相觑。
还不等他们回神,广播已经叫到了时星微的号。
“先进去再说。”陆恣将狗崽夹在臂弯里,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朝急诊室走去。
室内只有一位女医生,姓李,戴着眼镜,看起来年纪不大。
她问明了两人谁是病人,然后示意时星微坐,按流程开始提问。
时星微心不在焉地回答,余光瞄见陆恣将狗崽放在了诊桌上,可李医生一无所觉。
“也就是说,你发烧之前就偶尔头晕了?”李医生一边在电脑上记录病例,一边柔声问,“这种状况大概多久了?”
时星微想了想,“一星期左右,而且时常犯困,还有……”他看了眼仰卧在电脑旁,四肢高高举起的狗崽,犹豫了一下说,“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李医生打字的动作一顿,抬起了头,“什么幻觉?”
“我看见了一种……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什么生物,反正外形像一只狗崽。可别人好像看不见,除了……”时星微回头看了看陆恣,“除了他。”
李医生问:“只有你们两个能看见?看见的是同一种动物吗?”
时星微点头,陆恣也“嗯”了一声。
李医生又追问了一些细节,包括时星微发烧时陆恣是否在场,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等等,末了道:“你刚才说醒来时后颈刺痛,具体是哪个位置?”
时星微一怔,低下头,用指腹压住一小块皮肤。
其实这会儿已经痛得不明显了,但隐隐有些发胀和发烫。
李医生仔细观察片刻,又问:“有闻到什么特殊气味吗?”
时星微仔细回忆,除了宿醉后残留的淡淡酒精味,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已经意识到自己多半不是低血糖或者感冒,不由紧张起来,“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李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出一张检查单,让他去隔壁做个测试。
测试用了一种时星微从未见过的仪器,倒是陆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他什么都没说。
等时星微拿着报告回来,便从李医生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诊断。
“二次分化?!”
“对,你刚刚测试的是性别激素,结果显示你的性别激素值正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而且Omega激素严重超标,”李医生耐心地解释,“这意味着你已经进入了分化期。”
时星微彻底懵了,他是知道有人会在性/成熟之后再次分化,可这种小概率的事怎么会被他遇上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