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流转间,顾长欢若有所思地开口:“挖个坑把李嬷嬷埋了吧。”
“哦。”元宵眼睛眨巴了两下,老大不乐意地应了一声。
“李嬷嬷临死前,把秦红菱犯下的罪孽和盘托出,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事。”
“人死仇灭,我们给她挖个坑,让她入土为安,就算两清了。”
顾长欢看着元宵闷气挖坑的壮实背影,不由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元宵心里这才舒服了点,连忙转头道:“小姐,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
元宵哼哧哼哧地继续挖坑,不多时,主仆二人就把李嬷嬷埋葬了。
回太尉府的路上,顾长欢在经过一户农家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直接敲开农户的家门,主动向对方提出用一锭金子买农户家的小毛驴。
这户农家的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就算耕种一辈子都赚不到一锭金子。
二话不说,感恩戴德地把毛驴洗刷干净,就跟送女儿出嫁似得,把毛驴精心捯饬了一番后,才将毛驴牵出门。
“这位贵人,小人已经把毛驴从头到脚打理了一遍,保证一点臭味都没有,请贵人放心骑。”
出来交付毛驴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皮肤黝黑,满手老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顾长欢头上带了一顶帽围,将自己的容貌遮住。
目光透过轻纱缝隙,落在中年汉子的身上,礼貌地开口:“大叔有心了。”
这时,元宵很有眼力见地迈着小粗腿,“噔噔噔”地上前,从中年大叔手里接过了栓驴绳。
“小姐,我扶你上驴。”
元宵憨声憨气地开口。
话音刚落,顾长欢足尖轻点,利落地翻身上马,俯身冲着元宵伸出手。
“小姐,我就不用了吧。”
元宵揶揄出声,心里直犯嘀咕。
这驴腿都没她的胳膊粗哩,万一被她压垮了,小姐的金锭不就打水漂了。
一锭金子,都够买百八十头驴了。
也不知道小姐咋想的,非要在这户农家买驴?
“这位小姑娘,你别看俺家的驴瘦小,力气可是大得很。”
“俺平时用驴车给法门寺送瓜果蔬菜,拉好几百斤都不在话下的。”
中年大叔冷不丁地插了一嘴,听得元宵不由恍然大悟。
难怪小姐突然要买驴,原来这户农家跟法门寺有瓜葛。
“大叔,如今你把驴卖给我们,那你以后还怎么去法门寺送菜?”
元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忙不迭地替小姐问了一句。
小姐开口打听,肯定容易惹人怀疑,但她一个小丫鬟口无遮拦,肯定不会引起注意。
“贵人的运气很好,俺今天刚把法门寺开大朝会所需的果蔬用度运送上山。“
“这几日,家里的驴子正好得闲,贵人给了俺金子,俺再去市场上相看一头耐力好的驴子就成。”
听到这话,顾长欢清丽的杏眸里掠过一抹精光,不急不缓地开口:“大叔,法门寺大朝会何时举行?”
“贵人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也难怪贵人有所不知,这五日后的法门寺大朝会,只接待有请柬的人。”
“若贵人没有请柬,是没办法进寺听一心法师讲禅的。”
闻言,顾长欢清丽的眸底闪过不定,在心中计较了一番,她径自伸手摘掉了帽围,露出布满黑斑的丑脸。
“大叔实不相瞒,此番我带着贴身婢女远道而来,就是为了……”
巴拉巴拉说了许多,中年大叔听了顾长欢主仆虔诚向佛,只求佛祖垂怜,佑她恢复容貌的故事,当即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于是,中年大叔猛地拍了下大腿,热情地给顾长欢出了个主意。
“听说大朝会当天,一心法师讲禅完毕后,还会专门展示镇寺至宝佛骨舍利,渡化有缘人。”
“贵人要是不介意,那天俺就带你从法门寺后门进去,说必定贵人能沾上舍利的光,恢复容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