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秋水茫然道。
于野却不再多说,隐匿的修为透体而出,强悍的威势惊得广虞等人脸色大变。
秋水顿然醒悟,双手拿出一把黑色的短剑,带着恐慌与苦涩的口吻道:“不应该啊……”
她已知道于野的身份有诈,却始终认为是场误会。他分明已洗脱了嫌疑,他不应该是那位妖域的高人。
“秋水,你固然该死,但愿不忍常在,好自为之!”
于野后退了两步,身子飘然而起,继续说道:“请转告赤离,我饶不了他!”他又拿出一个戒子扔向郭拜,道:“与妖域贼人交往的罪名,各位担待不起!”
郭拜接过戒子,瞠目结舌道:“你真的是……”
便于此时,又有“轰隆隆”的响声隐隐传来。
于野闪身飞上半空,回首凝神远望。
施展遁法而已,何以这般大的动静?
散开神识看去,千里远处,光芒闪烁,似有高人全力飞遁而来。
上百位灵山弟子,已逼近到数十里之外。
倒飞出去的苦元已稳住身形,再次催动剑光。羌齐依然以天魔之体矗立在半空之中,煞气环绕,神异非凡,声震四方——
“于野,杀了苦元……”
正是苦元的追杀,使得魔修伤亡惨重,若是不能摆脱他的纠缠,今日难以逃脱。
于野飞身往前,挥袖一甩,沉声道:“杀了苦元——”
光芒一闪,半空中冒出一位黑脸壮汉与一位银须老者,各自挥舞着铁叉飞遁而去,齐
声吼道:“杀了苦元……”
秋水伫立在湖堤之上,像是失魂落魄,犹自脸色苍白,眼光怔怔。
他早已起了杀心,却最终放过了她。
是她的不忍,救了她?
接到传音符之后,获悉文桂有诈,她依然幸存侥幸。因为传音符并未道明实情,只是吩咐将他带到浅滩等待师门长辈前来发落。而他曾经自称于野,显然与此有关。倘若他是妖域的贼人,那么她索取贿赂,助其脱困,将他带出沐风城,已经触犯了灵山戒律。她曾想协助师门长辈抓住贼人将功抵过,又想他极快逃走,以免受到牵连,于是借口训斥,暗中向他示警。
无他,只为自保而已!
不想正是最后一刻的不忍,使他收起杀念,从而救了她与几位同伴。而一位妖域的高人,且相貌如此年轻,他的胸怀、担当与境界远在诸多灵山前辈之上。尤其他的那句话,是告诫,也是指点,或将令她受用终身。
不忍常在……
“于野——”
苦元正要追赶羌齐,三道人影掠过湖面飞来。黑脸壮汉与银须老者并不陌生,为首的年轻男子却从未见过,而他的身份已是确凿无疑。羌齐竟然没有逃走,仍在百丈之外蓄势以待。他当即丢下羌齐,大喝一声扑了过去。
于野来势正急,忽然一道十余丈的剑光从天而降。
他本该帮着羌齐对付苦元,怎么变成了单打独斗?而剑光未至,森然的杀气已笼罩四方,
逼得他身形一顿,奎炎与邛山去势受阻。
于野急忙打出天禁术,却收效甚微,他只得强催修为,张口吐出一道紫色的闪电。奎炎与邛山更是不甘示弱,冲着剑光抡起了手中的铁叉。
“轰——”
一声巨响,星矢凌空倒卷。
于野只觉得一股凶猛的力道扑面而来,慌忙催动龙甲护体,并掐动法诀,“砰”的一声失去身影。
他的两位同伴却是无从躲避,双双手臂巨震、虎口撕裂,嘴里喷着热血倒飞出去,所持的铁叉飞上半空。
苦元趁势逼近,左右张望,扑向奎炎、邛山,忽然一道黑色的魔剑横扫而至,他只得催动飞剑阻挡,便听“轰”的一声炸响,他禁不住往后退去,竟是羌齐赶了过来,沉声喝道:“走——”
奎炎与邛山倒飞数十丈之远,犹自披头散发,嘴角挂着血迹,很是狼狈不堪。两人换了一个惊悸的眼神,恰见居右、姬圣在前方接应,慌忙抓住铁叉奔了过去。
与此瞬间,尚在空中飞舞的紫色剑光消失,百丈之外冒出一人,正是于野,却摇摇晃晃、脸色苍白,劫后余生的模样。
三人联手,两把铁叉,再加上星矢神器,依然抵挡不住苦元的悍然一击,若非化身术救了他一命,首当其冲的他必将在劫难逃,却已脏腑受创、气息紊乱。庆幸羌齐没有再次过河拆桥,却也一时杀不了苦元,逃吧……
“轰隆隆——”
于野正要借机远逃
,隐隐的雷鸣骤然逼近。而上百位灵山弟子已到数里之外,无不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羌齐劈出一道剑光,趁着苦元后退躲避,他收起天魔之体,急声道:“于野——”
居右与姬圣掉头飞遁而去,奎炎随后追赶,邛山却忍不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