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还询问与她同屋的杨红霞，是否发现李芳琴表现异常，杨红霞答没有。
后又想起李芳琴天黑才回来的那一天，从那天开始，李芳琴变得不正常，整天待在房间，连吃饭上厕所都不肯出来，听到陈霖的声音就大吼大叫。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被迫搬了出来，去胡桂英和温黛黛的房间借宿。
杨红霞将这事说了，警察又问了其他人，证明杨红霞没有说谎。
让知青们在笔录上签字，警察再审李芳琴。
“你要如何解释你在这段时间的异常行为？”
李芳琴心里一紧，眼睛不自觉向左下角看，警察拍了下桌子，吼道：“说话。”
李芳琴身子抖了下，仍是没有说话。
拍桌子的警察和另一个审讯的警察交换个眼神，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拍桌子的警察大声输出，另一个装好人。
拍桌子的警察继续吼：“李芳琴，不要以为什么都不说就可以混过去，你买的药给同住知青的身体造成了重大危害，我们完全可以以投毒的罪名逮捕你。”
“你是受过教育的人，应该知道投毒罪的罪行有多重吧？”
李芳琴放在桌上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神飘忽不定，看得出来，她的内心还在挣扎。
另一个警察适时站起身，将唱白脸的警察按坐下，他则起身，走到李芳琴跟前俯下身来，平视李芳琴。
“李知青，你知不知道因为服用过量的催情药，陈知青的身
体出了问题？”
李芳琴的手搭在桌上，蓦然抠住桌边，“你说什么？”
警察从本子下面，拿出一张纸，放到李芳琴的面前，赫然是陈霖的检查单。
他详细的解释道：“这是陈知青去镇上医院做的检查，医生说陈知青的身体受催情药的影响，很有可能对肝肾造成损伤，影响生育，你看看吧。”
“检查单上白纸黑字写着，做不了假。”警察淡淡的说：“也正是因为检查结果如此严重，陈知青才决定报警处理。”
李芳琴颤抖着拿起检查单，上面写的成分她不懂，但医生诊断她看懂了，基本和警察说的没有出入。
“怎么会？”李芳琴喃喃道：“卖药的人说过，这药对身体没有危害。”
“是药三分毒，这话你应该听过，”唱红脸的警察持续发力，“再说那个赖二说的话怎么能信，他是镇子那片有名的混混，手里的药都不是正规渠道来的，都是从生产经营不合格的小作坊买的，没有药监局的批准，他是卖药的，总不可能告诉你这药有危害，那样的话你还会买吗？”
“你不买，他怎么赚钱？”
李芳琴忽然哭了，两手捂住脸，哭声凄切。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这药有害，我也不会……”
话到嘴边，理智重新回来，之后的话被李芳琴咽了回去，她不能说，说了她就完了。
两个审讯的警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期待李芳琴说
出实情。
眼看李芳琴重归冷静，两个警察都很失望。
唱红脸的警察不死心，追问道：“你也不会什么？”
李芳琴擦擦眼泪，呜咽着说：“我就不会买药了，如果我不买药，也不会有人偷了我的药，陈霖就不会中招了。”
她抓住唱红脸警察的胳膊，急切地问：“我也吃过药，我的身体是不是也不行了？”
事已至此，两个警察知道，挑动情绪这招没用了。
唱红脸的警察抽出手臂，坐回到桌子后面，道：“我们会尽快带你去体检。”
李芳琴的心被恐惧填满，她给陈霖喝加药的水，她也喝了，陈霖身体完了，那她呢？
此时她顾不上掩饰什么，满脑子都是她完了，她失去生育能力的想法，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有人会娶的。
她浑身是去了力气，无精打采的靠着椅背，警察说什么，她都没心思听了。
调查陷入僵局，目前只查出药是李芳琴的，愣是找不出下药的人。
这成了一件无解的案件，他们回了镇上，顺便带走了李芳琴。
李芳琴买催情药的事也传开了，和她一起被提起的，还有陈霖和夏三丫。
万婆子嗑着来她家相看的男方送来的瓜子，和江大妮一唱一和的损李芳琴。
“啧啧啧，要说这闺女啊，还是不能让她上学，费钱不说，心都读野了。”
“是啊，这李知青看着不好惹，嘴巴不饶人，性子也不好，但看着还是
个挺好的姑娘，谁能想到背地里骚成这样，竟然买那种药，哎哟哟，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不是，她才二十出头吧，竟然这么骚，真给咱们大队丢脸。”
“就是，一看她走路姿势就知道，这不是个能夹紧腿的正经人。”
其他人也跟着凑热闹附和几句，万婆子朝李芳琴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小声说：“知青点可是男女混住，你们说这个李芳琴，会不会和那几个男知青……”
万婆子的手动了动，又挤咕眼睛，“哈，是吧，你们说他们有没有那档子事？”
江大妮朝知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