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这么个亲戚，他还用得着忙活这些吗？
为了把草稿纸暴露出来，他连后脑勺都贡献出来了，他容易吗他！
这个程远山，脑袋是个摆设吗，天上掉馅饼也不是这么个掉法，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陈霖心情好哄他两句，让他继续当搅屎棍，心情不好懒得理他，水已经够浑了，接下来他做什么，对这摊浑水影响不大。
在陈霖的计划里，用程远山拉掉齐振业胡桂英两个竞争对手，再利用王文东脾气爆这点，一旦他知道举报信是程远山写的，必定沉不住气，两人打架斗殴，基本上就和名额无缘了。
剩下三个，温黛黛不参与竞争，李芳霞咋咋呼呼，得罪人还不知道，不用顾忌。
最难对付的是杨红霞，她和胡桂英关系好，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陈霖和她接触不多，只觉得她内向沉闷，再多的品不出来。
如何把杨红琴踢出去，陈霖有了主意。
万小宝好久没露面了，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
或许，他可以去万家走一趟。
接下来的每一天，王文东紧紧跟着程远山，无论程远山去哪里，都能在附近发现王文东的身影。
知青点的那点事瞒不住，哪怕只走漏一点风声，这些神通广大的看客都能四处挖掘信息，将故事补全。
夏依依和温黛黛求证过，大婶们补全的故事，竟然和事实经过八九不离十。
夏依依不得不说一声“服”。
玩笑过后，夏依依向温黛黛打听细节。
温黛黛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仍是将知道的内容告诉了她。
温黛黛不愧是想做记者的人，很会讲故事，寥寥几句就描绘出当时混乱的场面，就连每个人的反应都没错过，可以说面面俱到。
讲到陈霖躺在炕上时，夏依依道：“等等。”
温黛黛停下来，“怎么了？”
“程远山把陈霖推到炕上了？”
“是啊。”温黛黛还以为哪里讲错了，提心吊胆等待询问，结果夏依依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当时他们的站位是怎样的？”夏依依起身，站到炕边。
温黛黛的房间和陈霖房间布局差不多，正适合情景重现。
温黛黛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着起身，调整夏依依的站位。
“当时陈霖就站在这里，”她往旁边走了一步，“程远山站在这里。”
温黛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道：“程远山和王文东都很激动，陈霖出来劝架，站在两人中间。”
她指了指夏依依另一侧，“王文东站在那。”
夏依依在脑中构建一个空间，想象那天的情景。
“程远山怎么推的陈霖？”
温黛黛伸手，估摸着力度，推了下夏依依的右肩膀。
夏依依身子晃了晃，仍是稳稳的站着。
温黛黛瞳孔放大，“可能是力气太小，我再试试。”
她加大力度，夏依依晃了几下，还是站着。
温黛黛疑惑道：“难道是因为陈霖没防备，所以一推就倒？”
夏依依摇摇头，“就算倒也是倒在自己被褥上，你说的可是……”
温黛黛接话道：“他当时倒在程远山被褥上，王文东去扶他，他顺势倚着王文东，李芳琴去拉扯王文东，两人拉扯动作大，陈霖要吐，大队长怕吐到被褥上，特意掀开褥子，草稿纸才暴露出来。”
温黛黛吸了口凉气，“难道他早知道举报信是程远山写的？不能吧？”
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温黛黛不认为这么多巧合组合到一起，还是巧合。
夏依依没说话，任由温黛黛想象。
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猛地咳嗽起来，夏依依看着她涨红的脸，无奈的把水杯递给她。
温黛黛接过去，一口气喝了半杯，往日的淡然和镇定消失不见，整天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有了生动的表情，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活泼，不再死气沉沉。
“依依，你说这些事，会不会都是陈霖捣鼓出来的？”
“真是他安排的这一切，那他也太可怕了！还有齐振业和胡桂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莫名其妙被神经病盯上，飞来横祸。”
“也不算莫名其妙，你想想前几天因为什么开的会。”
温黛黛脑中灵光一闪，一条线将所有事都穿了起来。
“推荐名额！”
“这个陈霖真会装，你不知道，大队长组织开会前，我们先开了个小会。”
温黛黛绘声绘色将陈霖在会上大段大段的发言演绎出来，夏依依更确定这就是陈霖在背后策划，程远山被他利用。
这手段太熟悉了，当初鼓动原主大张旗鼓对他示好，用的就是这套方法。
禁书这事也一样，处处都有陈霖的插手的痕迹。
不用夏依依再提醒，见识过阴谋诡计的温黛黛也想通了这些。
“我看胡桂英是信了，还感谢他来着，她要是知道这些都是陈霖的计划，肯定恶心坏了。”
说到胡桂英，温黛黛忍不住担忧。
说起来，她和齐振业胡桂英没什么来往，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