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不许走,你忙了一下午,快吃饭了你走了,刘姨干不出过河拆桥的事。”
“老三,你去周家,把你周叔两口子叫来,咱们两家一起聚聚。”
夏向辉应了下来,用眼神与周进对阵。
周进不惧的回视他,最终还是夏向辉输了,因为他没坚持住,眨眼了!
夏向辉身后的尾巴耷拉下来,在刘玉凤的催促中走出家门。
他委屈极了,回家后他没坐下歇歇,连口水都没喝一口,就被他娘赶出来,周进比他还像他娘的儿子,好气好气。
要是别人觊觎他妹妹,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赶走,哪管礼貌不礼貌。
偏偏这人是周进,他前后几次救夏依依,说他是救命恩人一点不夸张,夏向辉不想和他撕破脸面,只好忍着。
周进:恕我眼拙,真没看出你忍了。
夏依依不知道厨房里多了个周进,刘茵罗晓月也没想起告诉她,都在问她在镇上做什么、去哪玩了。
夏依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黑市,不过这个不能说,她将在招待所遇到的客人、走街串巷贴画报的事讲给她们听。
刘茵和罗晓月随着夏依依的讲述时而紧张,时而浅笑,三人有问有答,气氛极佳,吴桂芝坐在床边,默不作声。
她不参与,夏依依也不会故意忽视她,拿出糖果招呼几个嫂子吃,还特地叫了吴桂芝。
“二嫂,吃糖。”
吴桂芝看着花花绿绿的糖果,心里盈满酸味,压抑许久的嫉妒之心蠢蠢欲动。
小姑子不在家,她什么想法都没有,老老实实听刘玉凤安排,刘玉凤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即便不满婆婆不给另两个儿媳妇安排活,只支使她,但也不像现在这样,心里极度不平衡。
都是为人子女,凭什么她这小姑子就过得这么轻松,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只能低眉顺眼的在婆婆手下艰难讨生活。
凭什么呢?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夏依依给大嫂四嫂分糖,回过头看到吴桂芝紧紧地攥着那颗糖,糖球最外层融化了,紧紧地黏在半透明糖纸上。
再看那只握着糖块的手,指尖泛白,可见她有多么用力。
夏依依若有所思的收回眼神,继续与刘茵罗晓月聊天。
之后她像是察觉到吴桂芝被冷落,时不时把她拉入话题,问她的想法,吴桂芝像是课堂上走神的学生,被老师接连提问,不敢再走神。
然而她集中注意力之后,夏依依又不再理她,她几次想要插话,都被夏依依不动声色挡回去。
吴桂芝隐约感觉到自己被针对,抬头看了眼夏依依,见她朝自己笑,吴桂芝心头微松,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刘茵和罗晓月都察觉了不对劲,对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
院子里传来交谈声,是夏向辉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周父周母。
夏依依往外看,见是他们,迟疑道:“周叔和杨姨来了?”
屋内三人这才想起她们忘记了什么,刘茵和罗晓月是真忘了,吴桂芝则假装忘了,刘茵是什么表情,她就学着做什么表情。
然而发自真心与假装到底存在差别,她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演技奇差,打眼一看就能看穿。
刘茵飞快的扫了她一眼,和夏依依说:“周进来咱家送鱼,娘想着晚上你们回来,菜挺丰盛的,就留他在家吃饭,人多热闹嘛。”
罗晓月道:“周进这人真不错,踏实本分,还不爱占便宜。这不,前几天娘给他家送了吃的,今天立马送了鱼过来。”
她意有所指地说:“人和人相处,不就图一个你来我往,谁都不是傻子,哪能品不出谁可交,谁只想占便宜!”
吴桂芝捏在手里的糖块“刺啦”一声,包装纸的一端被糖球挤破,吴桂芝塌着眼皮,将糖球塞进嘴里。
看来她不是听不出四嫂的影射,内心更不是没有波动。
“周进这人是真不爱占便宜,前几天就经常来家里帮忙干活,向阳要是和他一样勤快,我做梦都能笑醒。”
这是罗晓月的真心话,她受够了夏向阳臭烘烘的袜子,不求他操持家务,只求他能及时将脱下来的袜子搓洗干净,她就知足了。
她和夏向阳提过多次,都被夏向阳连哄带蒙糊弄过去,每每夏向阳出跑完长途,家里总有一堆臭袜子等着她。
臭袜子味道霸道别致,仅一只就能招来一群苍蝇,更别提一堆的威力有多大了。
她不仅要洗臭袜子,还要赶苍蝇,罗晓月愁眉苦脸的叹气,向阳和周进越走越近,脾性相投,怎么就不能学学对方的优点呢?
刘茵看出罗晓月的苦恼,劝道:“哪有人是完美的,只要是人,就有缺点。”
“就拿周进来说,他勤快踏实,但他之前不是这个性格,现在有多好,以前就有多糟。再者这两口子过日子,过得是心情,你想整天对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罗晓月想了想,眉毛拧成了波浪线,“不想。”她话少,嫁的男人同样话少,两人最常做的就是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那得多无聊。
“大嫂说的对,还是向阳最适合我。”
刘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