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以后别再说大哥蠢，丢人。大哥比你聪明多了，多会做生意啊，你只把大姑小姑卖了一次，终生买断，大哥呢，按次收钱，能卖无数次，只要我还活着，这条财路就断不了。”
说了这么多话，脸颊被牵动火辣辣的疼，李小兰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又吐出一口血，看着那抹鲜红，她笑道：“这几年，大哥赚了不少钱吧？强迫妹妹卖.淫，当暗.娼，这钱是不是特别好花？”
“用卖我的钱娶的媳妇，是不是特别好睡？她的比是不是镶了金边，特别好草？”
李大哥脸色难看，在他心里，他就算做了这事，李小兰也不能这样对他，因为他是大哥，是长子，更是李家的独子。
李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家里的房子，父母的财产，甚至妹妹李小兰，都是他的私有物。
所以，他可以强迫妹妹出卖身体赚钱，且毫无愧疚。
因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是李家抚养李小兰十多年，李小兰应该为李家做的。
李大哥气势汹汹的直奔李小兰，李小兰得意的笑，并不理会他，再次看向李父。
“爹，别人几句意有所指的话让你这么难受，我当初那么惨，甚至鹏程哥因我而死，你始终无动于衷。”
想到齐鹏程，李小兰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去。
“爹，你那时候冷漠的嘴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李父失了魂的坐到地上，这几年生活富裕，他装聋作哑，假装忘了这钱是怎么来的，只当是女儿的孝顺钱，不说挥金如土，至少没在钱上犯过难，觉得自己和城里的老爷没两样。
李小兰的这番话，强迫他面对自己人性中不堪的那一面，这让好面子的李父难以接受，崩溃的捶打胸口。
“造孽啊！”
李母扶着李父坐到凳子上，恨恨的瞪着李小兰，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个讨债鬼，要是知道你敢这样和我们说话，就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
李小兰笑容明媚，声音很轻，“是啊，你怎么没把我掐死呢，你该掐死我的，这样鹏程哥不会死，你们穷嗖嗖苦哈哈的喝西北风，多好啊！”
“你，”李母气急的指着她，夹着黑灰的指甲戳到李小兰额头，留下一个红红的指甲印。
李小兰像不知疼痛似的，看着李母，漆黑的眸子让李母心里冰凉。
“你这是恨上我们了？可是我和你爹也没办法，我们知道的时候，你已经……”
已经什么，李母难以启齿。
李小兰嘴角咧的更大，“已经什么，已经被不认识的男人破.瓜？还是已经接了三个男人，下面流了血，还被亲哥哥往房间里塞男人？”
“还是我的对象，因为拿不出你们索要的彩礼，而不被你们承认的齐鹏程，因为知道我的遭遇，想把我带走，却被我李小兰的亲哥哥，带着几个嫖.客活生生打死？”
“或者是鹏程哥的爹娘找上门，你们怕这事闹大，再没有人敢嫖我，以后赚不到钱，所以用五百块钱买他们闭嘴？”
“难道是你们和鹏程哥的父母商量，说鹏程哥嫌弃家里穷，撇下父母出去找工作，一去不返。其实他的尸骨早就被埋在后山，和小姑姑遥遥相对？”
“而真相却是，他的命只值五百块，而这五百块，还是他用命护着的女人的，卖！身！钱！”
“是他捧在手心的对象用身体赚来的，嫖！资！”
声声泣血，句句含泪，说到最后，李小兰泣不成声。她压抑的太久太久，那些过往要把她逼疯，也许是看到李父李大哥被人辱骂时敢怒不敢言，认清他们无能的本质，恍惚间明白了，她何必惧怕他们？
李母哑口无言，看出李小兰埋在心底的怨恨，那些场面话再说不出口。
即便说得出口，女儿也不再信了。
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李大嫂和李小慧都听到了动静，能听出他们在吵架，具体说了什么听不太清。
李大嫂的脸被灶火烤的火热，心里焦躁难耐，有一股冲动推着她往外走，待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到了房间外。
她听到了李小兰后两句话，关于卖身钱和嫖资，这话没头没尾，李大嫂不太明白。
李小兰经常夜不归宿，还有陌生男人来家里找她，每次陌生男人找她出去后，李小兰都会格外大方，家里的伙食也大变样，顿顿鸡鸭鱼肉。
再加上李小兰连走路都透出不正经的劲儿，摆腰扭胯的，身上的味道香的刺鼻辣眼，李大嫂早就猜到她不正经，是以听到这话不觉得奇怪。
里面没了动静，李大嫂不敢久站，赶紧回了厨房。
看到李小慧在烧火，她稳了下呼吸，凑过去小声道：“你别跟他们说我偷听，行吗？”
李大嫂不知道李小慧是被拐来的，以为她真的是李家人，对她还算可以。
李小慧点了点头。
李大嫂松了口气，想到李小慧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暗笑自己太紧张。
锅里炖着鸡，原本打算留来相看的男人吃个饭，饭桌上劝劝酒，趁着酒劲谈彩礼，没想到男人翻脸走了，这一锅鸡只有他们一家人吃。
少了张嘴，她可以多吃几块鸡肉，李大嫂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