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使团来访,萧铭玉却像忘了这件事一般,那之后陪着顾苏落该吃吃,该喝喝,而漠北太子似乎也在沉着一股气,在知府的陪同下,在山梁这边逛逛,那边走走。
就是没提面见萧铭玉的事。
而知府,每次陪漠北太子逛过之后,都会来军府给萧铭玉禀报一番。
山梁的百姓对漠北人抱有敌意,自然不会有多待见,见到漠北的人那眼神都恨不得把他们盯出一个洞。
本来来的时候就受了辱,萧铭玉又无视他们,漠北的使团在这种氛围之下,心情显得更为焦躁。
如今不仅山梁守备军增了一倍,就是军府外面也被调遣过来的宁骁军层层把守,许是因为心怀鬼胎的缘故,山梁种种,让漠北太子心里那股怒火久久不散。
说是怒,不如说是急,他们可是带着目的过来的。
更让他不岔的是,萧铭玉跟顾苏落这几天完全不出府,他想来个‘偶遇’都难,但要他亲自登门,想到这里的人这么不待见他,他又极为不愿。
但,不愿是一回事,不得不去做又是一回事,如今军府围得跟个铁桶一样,他们再不约见萧铭玉,当真无从下手。
三月下旬,刚巧是清明过后。
山梁迎来为数不多的湿润天气,顾苏落这几天晨起都觉得院中的空气格外清新。
不过依萧铭玉所说,这样的天气在山梁也就只能维持数日。
冰雪消融,府中的丫鬟小厮勤快,院中的积雪早早就被清扫干净,眼见院中的花坛都还空着,顾苏落便让人撒上菜种子,叫他们好生打理着。
萧毓淑觉得在花圃里种菜种子,觉得稀奇,在婢女撒种子的时候,也上手体验了一把,来去她在这府里也没事做。
顾苏落就这么坐在回廊的摇椅上,天气回暖,临近四月的太阳柔和,小鱼干也很惬意的窝在廊上晒太阳。
摇椅的旁边放着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摆的是一碟小点心,萧铭玉就坐在另一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一边看,还不忘时不时的给顾苏落倒上一杯水。
府里的宁静,似乎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什么漠北使团,什么城中的布防,在这一刻好像都离他们非常遥远一般。
顾苏落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圆滚的肚子,这一胎,她怀得还真是安生,不仅没有孕吐,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除了有些嗜睡之外,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这么想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庆幸。
微微垂眸间,伸手端起萧铭玉刚给他倒的白水,正要喝上一口,就见离白从回廊大步走来,恭首:“王爷,娘娘,漠北太子前来拜见。”
话落,顾苏落跟萧铭玉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
“终是来了。”顾苏落笑着,把手里的那杯水一饮而尽:“可要见?”
跟顾苏落对视一眼后,萧铭玉又缓缓将目光落回书上,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不见。”
顾苏落愣了愣,还未反应,就已经听离白“是”的一声,退了下去。
“这些天你不是等着他们来找你,怎么来了,你又不见了?”
“谁说我在等他们?”萧铭玉看向顾苏落勾唇一笑:“我是在陪落儿。”
顾苏落无语的别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萧铭笑道:“来去怀揣目的的不是我,我越是不见他们,他们便越急,越急,便越能露出马脚。”
“这回漠北的太子可真要被你气死。”
萧铭玉闻言只笑了笑,没再说话。
军府,门口。
今日的巴图和坦是盛装前来,站在他身后的萨仁也是穿着艳丽,更别说跟在他们后面的一众随从,足以见得他们对这次约见萧铭玉的诚心。
当然,是表面上的诚心。
他堂堂一国太子,怎么都没想到会被拦在军府门外,这叫他怎么能有好脸色?
正等着,一个身装军盔的士兵,手握长矛从军府出来:“王爷今日不便见客,各位请回。”
“……”此话一出,巴图和坦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什么意思?
不见?
不见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漠北的太子,前来山梁可是要与大宁议和的,这么重要的事,萧铭玉竟然不见?
他……怎么敢!
“这便是你们大宁的待客之道?”巴图和坦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萨仁就已经美眸紧拧。
只见她依旧蒙着面纱,好看的眸子周围点缀着细细的宝石,一闪一闪的当真极美,饶是再怎么以大局为重,她如今心口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上前冷道:“你们王爷究竟有什么不便,竟比面见他国使团还要重要?难不成国事在你们王爷面前,就如过家家般儿戏?”
然而她再气愤,说得再多,那士兵也是冷冷的回了一句:“王爷不便见客,请各位择日再来。”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巴图和坦一股怒气上涌,指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