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摆宴过后顾苏落便未再见过他,只是事后时不时的让夏竹送些东西过去。
顾苏落好奇:“他可是有事?”
那婢女摇了摇头:“不知,他只说大家想要求见娘娘,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大家?”
“是,除了二喜,门外还来了许多百姓。”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是了,奴婢见王老二与他媳妇也在,还有前几日出事的史三一家,也都在外面。”
守在凉亭之外的刘文刀一听就拧了眉:“娘娘,可需卑职调遣护卫?”
顾苏落犹疑了片刻,还是起了身:“且去看看何事再说。”
军府,大门前。
一众百姓看着大门翘首以盼,直到军府的门打开,众人的眼神才跟着一亮,随即便见顾苏落从府内迈步而出。
今日顾苏落依旧穿着朴素,一头青丝只以一枚玉簪点缀,身上的毛绒披风也是寻常能见的款式,饶是如此,这一身穿在顾苏落身上,依旧显得她气质非凡。
明明生得娇小,可那一颦一笑都似比以往要更尊贵一些。
“娘娘。”见顾苏落出来,一众百姓肉眼可见的兴奋:“草民见过娘娘。”
众人一应先行恭礼,只见他们的神情兴奋之余,又都似松了口气。
顾苏落扫了一眼,不仅有来禀之人说的史三跟王老二一家,还有胭脂店的老板,打铁的周师傅,还有之前改建军府的一众木工。
再看仔细些,连之前被遣走的芍花等人也在。
顾苏落哑然的张了张嘴,只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上前:“大家都快起来。”
眼见他们起身,问道:“不知诸位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哎哟,也没什么事。”胭脂店的老板脸上点着浓妆,就连服饰也是众人之中最华美的那个,她一边挥着手一边止不住脸上的笑意:“今儿个不是除夕嘛,王爷出征未归,娘娘一个人落在府中过节难免孤单,这不,大伙都想着请娘娘到他们家里一起吃个团圆饭。”
此话一出,顾苏落顿时一怔。
便听周围的百姓连声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就是这么回事,咱方才还担心着娘娘会不会出来见我们呢。”
站在前排的史三笑道:“前几日我女儿身子不适,还多得是娘娘治好的,想着娘娘一个人在军府,便过来邀娘娘一起到我家过个除夕,秀梅都已经在家包好饺子了,就等着下窝呐!”
这么笑着,随即却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哪曾想这来到军府门口,竟会撞上那么多人。”
“嘿,那我们也是想邀娘娘到我们家、吃团圆饭的呐。”铁匠周师傅年纪虽大,可这一嗓子喊下来却中气十足。
木匠淮师傅是个毕恭毕敬的:“我家内人也包了饺子,让我过来请娘娘一同去吃呀。”
“我家地方比较大,你家娘娘去了都要迈不开腿了。”
“……”周师傅那么一说,淮工当即就不愿了:“你……你怎地拿这个说事,咱俩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为首的,是腿脚不便的二喜,眼见身后的人已经三言两语的争辩起来,他显得特别局促。
这模样,顾苏落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她借二喜的宅子办宴,如今除夕,芍花她们几个估计是想再次请她过去那宅子过除夕。
毕竟芍花他们人多,不找个大点的院子容不下那么多人。
一众百姓虽然在军府门前闹闹哄哄,可莫名的,顾苏落心底一阵暖流上涌。
萧铭玉不在,她一个人在军府着实孤单。
原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山梁的百姓这般为她着想,到底让顾苏落触动,眼眶转眼挂了一抹红,却又怕让人瞧见,叫人笑话,就忙将那抹上涌的情绪咽下。
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又被胭脂店的老板打断:“哎哟,你们嚷嚷什么呀,娘娘就只有一个,你们都想请娘娘去,娘娘难不成还能分成十个八个的?”
这么说着,眉眼便笑开了,对顾苏落说道:“照我说娘娘便来我家好了,我家没旁的人,娘娘来了也落得清静。”
胭脂店的老板这么一说,顿时有人反驳:“舒老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当中就你家是最吵的,你家多少个孩子,四五个有了罢?”
顾苏落怔了怔,她是不知道胭脂店的老板姓舒,这不是跟前几日去世的舒娘同姓?
还有舒老板不是未嫁?
怎么会有那么多孩子?
“娘娘,山梁城有许多舒氏人士。”夏竹适时的在顾苏落耳边提醒道:“舒老板的大哥大嫂在死之前留下了两个孩子,目前正由舒老板抚养,后来舒老板又收养了几名流浪的孩童,所以算来,舒老板家中的孩子相对来说是最多的。”
这些,都是夏竹后来走街串巷了解到的。
胭脂店的老板至今未嫁,若在别处,定要被唤一声老姑婆,遭旁人笑话,但在这里,山梁的百姓都不会说她的闲话。
相反,对舒老板还抱有一定的尊敬。
顾苏落恍然,眼见他们又熙熙攘攘的争辩起来,顾苏落着实为难,抬起手微摆了摆,众人见状才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顾苏落笑道:“各位盛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