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探子在见到萧铭玉这一刻,就像要解脱了一般,神情掩不住的欣喜。
“如何?”萧铭玉简言意赅的问了两个字。
“王爷放心,漠北朝廷从境内各城镇调兵阿勒坦,如今满呼军力不足五万,王爷若打,不日之内定能拿下!”
萧铭玉玉眸微眯了眯,漠北这是倾了全国之力也要将大宁括入囊中?
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认为到满呼与巴山的路只有经过阿勒坦一条,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从周围的城镇调兵边境?
确实,如今冬季,若按一般情况,漠北的确无需顾虑。
“巴山也是同样的情况?”萧铭玉沉声又问一句。
“是。”那探子回禀:“知道王爷要攻打满呼与巴山,前些日子在巴山的弟兄们也已经探清了巴山城内的情况,只是……”
那探子顿了顿,才继续道:“满呼与巴山离阿勒坦不远,乌兰巴尔思若要增援,几日内定会抵达,除了阿勒坦,与满呼与巴山离得近的几座城池也定会紧急派兵前往。”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需速战速决,一点拖沓都不能有!
“王爷。”这时,一个中阵副将提醒了一句:“行军至此,我们的军粮已经吃完了。”
出发的时候,他们就将军粮划分三分随军,如今一个月过去,从漠北劫过来的军粮早已见底。
连夜行军,又冰天雪地的,宁骁军中的士兵能熬到现在,全靠一身正气与意志力在撑着。
萧铭玉沉眸:“生死之战,可怕?”
副将浑身一个激灵,眼眸顿凛:“末将未曾怕过!”
萧铭玉凛了神色,伸手紧握着那副将的肩膀:“此战过后,咱们,一同回去过年,告诉全军将士,今晚,夜袭满呼!”
此话一出,副将心底一颤:“是。”
宁骁军全军将士在挨冻受饿,萧铭玉何尝不是。
昨夜赶到满呼时,全军将士还啃了冻肉充饥,可萧铭玉却已经连着几日未进食,饿了渴了就饮上几口雪水。
即便如此,萧铭玉也不曾退缩,他们又怎么可以就此言败?
行军至此,他们早已没有退路,败了,大宁山梁全城百姓都会被迫拉着跟他们陪葬,除了战,他们根本无法再顾及其他!
与此同时,巴山地界。
尧都所带领的军队情况要好一些,军中的粮食还剩了今夜最后一餐。
只不过,这小小的一餐,虽能让军中的将士补充体力,但对尧都来说,这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日暮垂落,尧都坐在雪地里,拧眉看着手中的一块冻肉,一口闷气从鼻孔呼出。
为免被敌军发现,所以他们不能生火,从行军至现在,所带来的军粮全是生啃。
好在漠北劫过来的粮中肉食占了大部分,一口冻肉啃下去,维持个一两天不是问题。
“将军,你怎么不吃啊?”尧将的左副手嚼着嘴里的残渣,看他拧眉盯着肉看,好奇的问了声。
尧都粗沉的“嗯”了一声,便直接将冻肉放他手里:“拿去,跟弟兄们分了。”
尧都身形高大,即便是坐着都几乎要如一个成年人站着一般,所以他吃的份量是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整块大羊腿肉,如若分一分,起码还能分两到三人份。
尧都也知道他食量大,从十二月中开始行军下来没一天是饱的,反正吃了还是饿,不如把腿肉分给其他人。
“那……将军你?”
尧都起身,宛如大山拔地而起:“啊,不必管我。”
他向前两步,沉重的铠甲声随着脚步声声起声落,粗犷的声音带了几分严肃又带了几分轻松:“将士们!”
正在埋头苦啃的一众将士齐唰唰抬头,只听尧将的声音在军中传响:“吃完这一餐,咱们的粮食就见底了,本将在十天之前开始,就没吃到过一顿饱的!”
尧都的食量,可是军中公认的大。
毕竟他体形摆在那里,提的又是二百多斤的偃月刀,没有食物做底,还真撑不起来他那一身肥肌。
一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的粮食突然就不怎么香了,然而下一刻,又听尧将说道:“这漠北的巴山城里面肯定有好吃的,有好喝的,指不定还有好玩的,老夫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着今夜进攻巴山,明日就把它拿下,好让我这肚皮撑顿饱饭!”
此话一出,一众将士顿时领悟,立即举拳齐声高喊:“好!”
“好!”尧都大手一挥:“宁骁军中没有孬种,今夜,咱就杀它个措手不及!”
“听尧将的!杀它个措手不及!”
“老婆孩子热炕头,打完巴山,咱还可以赶着庆节,回家过年!”尧都又粗犷的喊了一句。
众将士更加激动:“老婆孩子热炕头,打完巴山回家过年!”
“哈哈哈哈!”尧都见军中士兵被鼓舞了起来,满意的大笑几声。
大宁,太初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三,夜。
萧铭玉与尧都各率十万大军夜袭漠北满呼与巴山,许是因有阿勒坦阻断途径道路的关系,满呼与巴山守军松懈。
萧铭玉与尧都进攻之时,满呼与巴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