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落笑了:“萧铭祁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他的目标是帝位,光把顾国公府与武宣王府拉下来怎么够?萧铭川如今还在朝中好好的,传言来得这样紧密汹涌,你还怕找不到源头?”
此话一出,离白顿时醍醐灌顶!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萧铭祁的目的远远还没达到,传言肯定还会继续,说不定下一则传言,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离白马上恭首:“属下马上去查。”
待离白退下,顾苏落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安华。
那眼神像是有活要派给他一样,安华连忙上前,恭首:“娘娘?”
顾苏落眨眨眼睛,扭头:“没事。”
“……”
顾苏落确实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好,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无法跟萧铭玉联系,她要是能找到什么帮手就好了。
念头方落,顾苏落眸光顿时一闪,狡黠的勾了唇,她知道该找谁了。
顾苏落离宫的事鲜少有人知,就连守在外殿的太后都被蒙在鼓里。
身在宗人府大牢的萧铭玉虽安排好了一切,但心里还是不住的担心,他总觉得即便他安排好了一切,顾苏落也不会听他的话。
每当他想到离白要带顾苏落走时,脑海浮现的都是顾苏落那张冷凛的脸,顺便从嘴里吐出一句:“一边凉快去。”
“……”
越这么想,萧铭玉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一时,心里闷得慌。
另一边,阴暗潮湿的地牢。
一个不知是狱卒还是什么人,身着一袭褴褛黑衣,面色憔悴,头发蓬乱,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女人。
女人脸色泛黄,双眼像是因严重的失眠而凹陷,她推着木车,木车上装有两个桶,每经过一个牢房,就拿着木勺往桶里一搅,把吃食打到牢房边边的饭碗里。
说好听点,这些是食物,说不好听,猪都不吃。
身在地牢,每天只有一顿吃的,不吃也可以,饿着便是。
来到地牢的犯人,一开始谁不是对这吃食嫌弃得要死,现在再看,吃食刚打下去,每个牢里的犯人都像饿死鬼般,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许是因为太难吃,好些犯人边吃边吐,吐了还继续吃。
待走到萧铭祁的铁牢时,那女人不慌不忙的拿出钥匙,将外面的铁门打开。
她虽有铁门的钥匙,但里面的栅栏却无能为力。
女人走进里面拿了饭碗,打了吃食,再返回放到栅栏边上,随即便一声不响的走了。
铁门的声音沉重,萧铭祁已经习惯。
他缓缓起身,手上与脚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声响。
地牢的碗都是很大的,不侧着拿根本拿不进来,所以这里的犯人想吃东西,就只能用手抓进来,想要不浪费,就必须趴着把嘴尽力怼出去。
萧铭祁淡淡的把手伸出去,两指从食物中间伸到碗底,微微一抽,便抽出一张被浸湿了的小纸条。
小心翼翼的打开,便见纸条上的字已经被晕染,像是再过那么一会儿便要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般。
看到上面的信息,萧铭祁笑了。
顾国公府被查封,断不是萧铭川的手笔。
太初帝重视顾国公府,顾国公与太初帝又有过命的交情,才是监国之初,萧铭川怎么可能做这么大胆的决定。
几乎是一瞬间,萧铭祁便知道这是萧铭玉的主意。
难不成还想来一出将计就计,他可没忘记当初他是怎么被他们耍得团团转的。
顾国公即便被捕,萧铭川一日未登基,他就没有权力收回顾国公的兵权。
顾铭祁眸眼微沉,在他眼里,萧铭川从来不是威胁,他出生便身为太子,受太初帝庇佑,长在温室的花朵,如何能经受风吹雨打?
他隐忍负重,不管能力还是耐性都比他强百倍,他唯一的威胁,就是萧铭玉。
只要把萧铭玉解决,萧铭川不足为俱。
这么想着,萧铭祁冷沉的脸色竟渐渐恢复,那浸湿的纸条被他两指微微一碾,顿时成了一撮纸屑。
纸屑顺着他的手浸入吃食当中,抓上一把,缓缓递进口中。
即便难吃到想吐,萧铭祁也没皱一下眉头,平静得像是根本尝不出味道。
说来也是神奇,在这么紧要的时期,顾苏落竟能一夜好眠。
待第二天醒来,还吃了张老爷子做的两笼肉包跟一大碗面,本来已经够了,又见张老爷子拿着几张煎饼过来,伸手拿过来又吃了一些。
许是因为这几天在宫里神经绷紧,搞得她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一出宫,还不得好好犒劳一番。
这么想着,顾苏落就想起了夏竹跟彩云。
她当日进宫,原想着很快就能出来,所以就没让夏竹和彩云跟来。
现在的武宣王府虽然没有被查封,但也被仝大人监管了起来,里面的人只能进不能出,顾苏落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也是幸运,听安华说仝大人并没有为难,只是叫府兵把守着武宣王府的各个门口,里面的人暂且都是安全的。
就在顾苏落躲在这里惬意的时候,京城又惊现一则传言。
京中百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