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落也没多管,吩咐了声:“这是只病猫,活不太长,回头你们拿点吃的给它,就当是送它最后一程。”
两个伙计相视了一眼,忙恭首:“是。”
见两人还算听话,顾苏落走前睨了睨两人:“猫的命也是命,你们要积德。”
“……是。”顾苏落这么说,他们哪敢有意见。
萧铭玉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用过午膳,顾苏落才跟萧铭玉慢悠悠的进宫,这事原本也不急,马车来到宫门便不能再继续走了。
萧铭玉没有再进宫的意思,便守在马车里等在了宫门口。
顾苏落带着夏竹跟彩云来到东宫时,东宫里的宫女跟嬷嬷待她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在被太初帝禁足之前,她是萧铭川的救命恩人。
但在被太初帝禁足之后,她们都像怕极了顾苏落会对萧铭川做什么一般。
今日来拆石膏,也是因为太医院的太医对这个不懂,后又有萧毓淑稳定着对她的立场,表面上才有了今日这一趟。
自萧铭川受伤,东宫里的宫女跟嬷嬷都是皇后安排的人,也许皇后没有特别下令,只不过这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有时候不言不语,也是表态的一种。
顾苏落是没多在意这个,进了寝殿,殿内依旧是开着两扇通风的窗户,殿内少了熏香的味道,连空气都似清新了不少。
听说顾苏落今日会来,萧铭川早早就等在了殿内,只不过以往是躺在床上,今日却在坐在席桌前舞文弄墨,腰杆挺得笔直。
明黄的龙袍将他的眉宇衬得轩昂,特别因他的模样与气质都与太初帝有几分相似,便是在那里这么端正的坐着,顾苏落会有种错觉,觉得太初帝年轻时就是这个模样。
萧铭川的龙袍跟太初帝穿的龙袍是有区别的,太初帝的龙袍是金黄之色,而萧铭川的龙袍是明黄色,颜色上要稍微淡一些。
太初帝龙袍上绣的是九龙金袍,而萧铭川的则是五龙,太初帝的是五爪金龙,萧铭川的是四爪。
除此之外,更别说龙袍上的其他细节,这些都是有考究的。
萧铭川的左手还被石膏固定着,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见顾苏落来了,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起身:“皇嫂。”
顾苏落微微垂眸,算是回应。
殿中除了萧铭川便没有其他人,待顾苏落坐下,他亲自给顾苏落倒了杯茶:“这是年节福城新贡的大红袍,以三月初春春露泡制,皇嫂尝尝。”
眼见那茶汤明亮橙黄,光这么放在顾苏落面前,她就已经闻到了馥郁的茶香,便知这是顶好的大红袍。
顾苏落也不客气,道了声:“谢谢。”
她端起茶杯小抿一口,便觉这茶不仅闻起来香,喝起来口感也是极佳,更别说这三月的春露最是清甜,配上这大红袍,简直称得上人间极品。
见顾苏落喜欢,萧铭川掩下心中的欢喜,又给顾苏落斟了一杯。
顾苏落没有再喝,而是抬眸:“太子殿下,今日我来,除了要给你拆掉你手上的石膏,还有一事要告知你。”
萧铭川抬手止了止:“皇嫂不必多说。”
顾苏落怔:“太子殿下知道?”
因为宫中眼线太多,太初帝给萧铭玉的建议,是让动手的顾苏落去说明情况,她有更充足的时间。
若是太初帝在东宫逗留太久,反而会引起某些人的警惕。
这个‘某些人’,除了萧铭祁外,还有萧铭祁在宫里布的眼线。
然而萧铭川却是摇摇头:“不知。”
他垂眸喝了口茶,才又道:“不过在皇嫂来之前,父皇已经来过,他让我一切听从你的吩咐。”
太初帝下朝后过后看他,简单聊了几句后,丢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萧铭川不知那是什么意思,若换作是旁人,他定要追问到底,但对象是顾苏落,他便什么都没有去想。
“那我还是要与你说明白才行。”毕竟是要对他‘下毒’。
见顾苏落坚持,萧铭川也没再反对,他动了动自己的左手:“皇嫂,在那之前,可否把这个先拆了。”
前段日子这里头痒得不行,想挠挠不到,只能生生忍着,好在现在好了许多,不仅不痛不痒,还感觉非常好,就是拖着个石膏很笨重,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顾苏落笑了:“自然,不过,拆这个东西,要你闭上眼睛。”
“好。”
“……你不问问?”
“父皇说了,一切听皇嫂的便可。”
顾苏落连借口都找好了,听他这么说,倒省了许多时间。
拆石膏要用到小地瓜里的仪器,敲敲打打肯定必不可少,萧铭川闭着眸眼时不时就拧起眉头,这殿里也没有什么敲敲打打的工具,也不知道顾苏落是从哪里找来的。
心里好奇得紧,却又遵守着诺言,未把眼睛睁开半分。
想起萧毓淑的话,顾苏落在拆石膏的间隙说道:“昨日毓淑上门拜访,说你的手臂时不时还会疼痛,可是?”
萧铭川微怔:“未有。”
“……”顾苏落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又垂下:“事关日后恢复,你要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