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初帝只是给了他们禁足,事情到目前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他没有裴氏那么多愁善感,等武宣王府的风头过了,也许就好起来了,就当是给孩子一个历练,总归是要长大的,早些也比晚些好。
虽然被幽禁了,但武宣王府还是贴起了春联,挂起了红灯笼。
至于扫尘,祭社什么的,更是一样都没落下。
太初帝命顾苏落抄的佛经,原本她也确实是要自己动手,只不过还没提笔,就被萧铭玉揽了去。
之前萧铭玉还在马车上说让顾苏落在佛经里藏暗语,告诉太初帝他们过年的计划。
如今萧铭玉倒是自己抄,自己写。
他舍不得顾苏落受苦,顾苏落也没强求,就在一旁给他研墨。
当然,抄的时候,萧铭玉是临摹了顾苏落的字迹,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太初帝看到佛经中藏的暗语时,大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额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暗语上说是要暗中观察萧铭祁的动作,可他心里清楚,萧铭祁如今正忙着武试选拔,年宴期间是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无非就是来观冰嬉与马赛罢了。
萧铭玉驻守边关八年,每次召他回来都错过春节,如今回来怎么说也算安定了,然连过两个春节都没有武宣王府的份。
大团圆的节日,他多多少少都觉得愧对了萧铭玉。
只不过这佛经都是由武宣王府送出,他贸然安排人去送信,只怕会露馅,想到自己的大内密侍都被人插了手,太初帝烦闷的深吸口气。
思量许久,深邃威严的眸子看向许公公:“召顾国公前来觐见。”
许公公忙恭了首:“是。”
除夕宴跟春节年宴都不用去,萧铭玉跟顾苏落仿佛空出了好多时间。
直至年初二,宫中要举行冰嬉舞表演,且表演的时间是在巳时,顾苏落在这日起了个大早,就怕错过了冰嬉表演。
因为是偷偷进宫,所以萧铭玉不得不打扮成宫中侍卫,而顾苏落则要打扮成宫女的模样。
太初帝是给他们安排了位置,但要出府,还得靠他们自己。
既然顾苏落一个女子都能偷溜出来,没可能会难住萧铭玉,这一层太初帝是不担心的。
他们观冰嬉的位置太初帝已经暗中告诉了他们,进宫之后,他们可直接前往年宴场地。
因于昨日下了场大雪的缘故,年初二一早,满京城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银装素裹分外好看。
新年的鞭炮从昨夜开始便像没有停歇过一般,时不时的就响彻在京城上空。
街上一辆小马车内,顾苏落忙着给萧铭玉上妆。
当然,不是女妆。
萧铭玉模样生得俊俏,穿着宫中内侍的锦衣不仅没有将他的贵气收敛,反而更显高贵凌厉,特别是那眸眼一沉,仿如有股无形的杀气,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如此别说藏了,他往那一站,就已经胜人一筹,惹眼得紧。
所以顾苏落这会儿不得不把他的肤色抹黑,再给他的五官修得笨拙点,其他的尚且还能通过化妆修饰,唯独那双好看的眸眼,在那笨拙又不出挑的妆容下,被衬得更加摄人。
顾苏落的脸也是做了一番修饰的,她看着萧铭玉,“唉”的一声扔了手中的妆笔:“就这样吧。”实在是尽力了。
只要不是仔细盯着看,萧铭玉现在这模样还是能瞒得过去的,不过前提是萧铭玉不能与人对视。
不然,就是不露馅,也会叫人难忘。
萧铭玉拿起马车内的铜镜照了照,觉得有些神奇,他自认,以他现在的模样,就是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认出。
“若非亲眼所见,我会以为落儿是懂易容之术。”
顾苏落正收拾着胭脂水粉,闻言忍不住好奇:“这世上真有人会易容?”
现代那种改头换面的化妆术她见过,不过要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就需要做倒模,称塑形化装。
但是在古代,材料不足,没那个条件。
“有。”
“谁?”
萧铭玉放下铜镜:“身在边疆之时听过,说江湖有一人精通易容,人称巧手鬼面,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顾苏落更好奇:“鬼面尚还理解,巧手是为什么?”
“就是一则传闻,我也不知。”萧铭玉笑着,又补充道:“只不过易容之术难度甚大,寻常人连听都未听过,除他之外,我也未听过还有别的人会。”
顾苏落好笑:“你们这里,还真的会有什么江湖。”
萧铭玉眉头微动:“落儿那里没有?”
话落,顾苏落神情明显怔了怔,距上次离开溶洞,萧铭玉还是第一次问起她上一世的事。
“怎么了?”
顾苏落笑了:“没什么。”
就在这时,马车堪堪停下,顾苏落掀了帘子,便见马车是停在一处偏僻的宫墙之下。
因为今年新春年宴由太初帝监督,他找了个借口把此处的守卫暂时支开,顾苏落跟萧铭玉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混进宫中。
两人不敢怠慢之余,心底还起了丝丝兴奋。
想不到平日威严沉肃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