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初帝沉着眉头从座上站起,突然猛地一掀,将面前整张龙桌都掀下了殿阶!
桌上的佳肴瞬间撒了一地。
顿时,群臣一阵心惊,殿中舞女慌忙躬身退下,就连响在殿中的丝竹之乐都嘎然而止,顾苏落跟萧铭玉随着众臣跪下,随即响起的是众人惊慌的叩首声:“皇上息怒!”
“皇上?”唯一没有跪拜的,便是皇后。
纵使心惊,可她眼里更多的是疑惑,瞪圆了眼睛不明的看着太初帝。
“庄妃说得不错。”太初帝声音沉冷,眸眼似起了风暴,直勾勾的看着武宣王府一席:“太子落马断骨,连宫中太医都无能为力,武宣王妃区区皮毛,又怎救治得了太子!”
他怒容一凛,指向顾苏落:“如今朕不得不怀疑你们武宣王府,究竟是在救太子,还是想害太子!”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的人都懵了!
太初帝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顾苏落救了太子是有目共睹的事,难不成还有假?
这其中庄妃更为惊诧,她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教训顾苏落一顿而已,怎么就惹皇上发这么大的怒气?
如今他批的不仅仅是顾苏落,而是整个武宣王府。
谋害太子,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她只有萧铭玉一个儿子,没了这个儿子,她可就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她顿时有些心慌:“皇上,救治太子一事乃武宣王妃主张,可不关铭玉的事啊,他一向乖巧本分,断断不会做出谋害太子的事!”
“……”怎么说顾苏落现在都是跟武宣王府一体的,庄妃就这么轻轻松松把她卖了,心底无语之余,到底是起了丝凉意。
这以后还怎么相处?
“是吗?”太初帝声音沉凛,看向庄妃。
眼中威严叫庄妃心口一窒,宛如被人抓住了命脉。
还未回过神,太初帝便已经转眸看向萧铭玉:“马场纵火一案,是谁干的?”
萧铭玉垂眸,语气透着淡定:“回父皇,凶手还在追查当中。”
“呵呵。”太初帝咬牙:“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还想把朕蒙在鼓里?”
“儿臣不明白父皇是何意思。”
太初帝凛怒,抓起皇后桌上的酒壶“嘭”的一声,直接摔在萧铭玉面前:“朕命你查太子落马一案,你却瞒着朕杀马纵火,说!你到底想对朕隐瞒什么!你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碎片飞溅而起,即便已经知道太初帝要降罪,但顾苏落还是忍不住被摔过来的酒壶惊了一下。
好在,像是计算好了距离一般,飞溅起来的碎片并未伤到两人。
太初帝的话落,殿中众人顿时一阵惊颤,杀马纵火的人,是武宣王?
若非掌握了十足的证据,太初帝断不会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萧铭玉。
难怪太初帝今日会发那么大的火,但……
萧铭玉为何要杀马纵火?
若说他要害太子,那断不会再让顾苏落救治太子才对!
相比殿中众人的震惊,萧铭玉依旧显得淡定,他抬眸看向震怒的太初帝:“儿臣无话可说,但请父皇相信,儿臣是有苦衷的,望父皇明察。”
此话,便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杀马纵火的行径。
这不经叫一众大臣起了细微的议论,庄妃更是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难不成他们救太子是假,其实正在谋划其他事?
而这事已经被太初帝发现了?
一想到这个,庄妃心头更惊了,颤抖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怕自己说多错多。
万一,太初帝也只是怀疑,还未掌握证据呢?
萧铭玉的回答让太初帝更加震怒,喝道:“朕命你审理,你却在这里贼喊捉贼!简直岂有此理,大理寺何在!”
大理寺仝大人连忙出列,跪地叩首:“微臣在。”
“立即抓拿武宣王,严加审问,在此期间不得任何人探视,违者,即刻打入地牢!”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的人心底都颤了颤。
仝大人顶着太初帝的怒气,硬着头皮答了声:“是……”
庄妃坐不住了:“皇上!”
“闭嘴!”太初帝猛一回眸,眼中怒意似掩藏不住:“你教子无方,朕便罚你在广明宫面壁思过,好好想想他为何会干出这等蠢事!”
庄妃惊愕的瞪着眼睛,张着嘴一个字都吐不出。
“至于武宣王妃。”太初帝怒眸一沉,又怒:“在未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幽禁武宣王府,更不得靠近太子半步,若敢违令,当与武宣王同罪!”
“皇上……”顾国公心慌的想要起身说什么,却被顾言书一把拦住!
不仅是顾言书,顾言澈也早早的拉住了裴氏的手臂,示意她莫轻举妄动。
然而‘皇上’两字已经唤出,太初帝的怒眸已经看向了顾国公府一席,不仅是太初帝,所有人都在想着顾国公是要为武宣王府求情了。
顾国公府一家是极宠顾苏落,特别是萧铭玉从东昭把顾苏落带回来后,顾国公府连带着萧铭玉都重视起来。
这是朝中众臣肉眼能见的。
如今萧铭玉被抓大理寺审查,顾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