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顾苏落自己拿了清茶漱了一口,抬眸就见萧铭玉好看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顾苏落心口“咯噔”一下:“真要进大牢?”
萧铭玉蹲下身子,握起顾苏落的手:“倒不至于,只是免不了要到大理寺受审几日。”
他是武宣王,关押大牢除非是犯了重罪。
萧铭川落马一事有背后的伤口作证,萧铭玉是百分百能脱罪的,所以大牢他不可能进。
但杀马跟烧马场的事他们为掩人耳目确实有意为之,即便是与太初帝通过气,太初帝也要做出帝王的样子,命大理寺严查。
到大理寺受审几日,肯定是逃不过。
“不过落儿放心,父皇不会为难你,只是需你在府中呆上几日。”怕顾苏落担心,萧铭玉笑道。
“……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顾苏落心里不舒服,连带着脸色都垮了下来,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萧铭祁想栽赃武宣王府,如今真如了他的意,便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顾苏落撇了撇小嘴,又问:“那言书的生辰我是不是不能参加了?”
萧铭玉思量了片刻,才道:“既要做给萧铭祁看,父皇应该会将声势做大,冬至宫宴将至,那时大臣女眷都在,这之前,我们许还能再偷闲几日。”
顾苏落闻言也不多想了,说道:“下元节我娘给我们送来了两套冬绒锦袍,原想着那日等你回来穿着出去玩呢,后被毓淑叫去马场了。”
她朝门外唤了一声:“夏竹,你把上次我娘给我的那两套冬绒锦袍拿过来。”
“是。”门口传来夏竹的应声。
顾苏落又对萧铭玉说道:“反正起得早,咱们出去吃早膳,你先陪我去找修玉师傅。”
见她眉头落着雀跃,萧铭玉的心情也愉悦起来:“好。”
两套冬绒锦袍绣的是隐雪冬鹤,两件袍上的图案相互呼应,银丝金线交错,端庄而华丽,两件衣袍的衣襟都附是白狐裘,毛绒绒的穿在身上特别华贵。
萧铭玉给顾苏落点了轻妆,挽了素发,这才携手双双走出主院。
刚巧,两人走出院子的时候又下了鹅毛小雪,萧铭玉忙从夏竹手中拿过竹伞,轻掌在顾苏落头上。
一眼望去,似这天地间唯他们二人,如画卷一般叫人看了挪不开眼。
夏竹跟彩云根本不敢走近,就怕这画卷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平白叫它折了价。
萧铭玉跟顾苏落先去了悦来轩,主要是顾苏落想看看医馆那边有没有问题。
江文来见顾苏落跟萧铭玉来帮衬,自然是好生招待,亲自把两人带到了天字房。
自江文来兼职处理医馆琐事,悦来轩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更因他没事就会在医馆门口施粥,十足的大善人,所以城中百姓都很愿意到他这里用膳。
自然,贵有贵的膳食,便宜有便宜的膳食,江文来毕竟是个商人,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在江文来这里用了膳,顾苏落又去自家花店折了枝番莲,叫萧铭玉给她别上。
番莲莲蕊淡黄,花瓣中心为粉,粉又从中心向两边渐变成白,往发髻间一别,一抹轻粉衬着这白绒锦更如花中仙子,一颦一笑间皆是灵动。
顾苏落找了个铜镜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笑问了声萧铭玉:“好看吗?”
萧铭玉心脏早已悸动,他咽了咽稍有干涩的咽喉,想要多赞美些,却找不出与之媲美的话,最终只温沉的“嗯”了一声。
“这是好看还是不好看?”见他语气淡淡,顾苏落反而不确定了。
萧铭玉稳了心神,勾唇:“花儿再艳,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万千钗饰,终只能沦为落儿陪衬。”
顾苏落心脏一跳,被他的话整得有些脸红:“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我说的是实话。”
这话叫顾苏落心里更加欢喜,她拉起萧铭玉的手,带着他走出花店。
琳琅阁,京城之中纵多出名的玉铺之中,琳琅阁就榜上有名。
阁中奉有琳琅三珍,玉镯,金钗,步摇。
凡出自琳琅阁的玉镯金钗步摇,均是无法复刻的珍品,雕琢工艺精细,工序复杂华丽,其打造的材料自不必多说,定不会比京城其他的玉铺差了去。
琳琅阁开在京城繁华一带,高官达贵见得自然就多,所以当顾苏落跟萧铭玉迈步进店时,琳琅阁的掌事便认出了两人。
忙上前恭了个礼:“草民见过武宣王殿下,见过武宣王妃,不知王爷与王妃莅临小店,是想买些什么?咱们这玉镯金钗,步摇宝饰等可属京城上层,别家的店断没有我们这工艺好的。”
做生意的就是做生意的,上前行个礼,就已经把店中的商品都推荐了个遍,还不忘夸上一夸。
顾苏落笑了笑:“我不买东西,我这有一青玉秋毫,青玉玉身已断,想问问这里能不能修复。”
“哟。”那掌事愣了愣,没有一口答应:“这可得问问咱的玉器师傅了。”
说罢,他忙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王妃,里面请。”
这可是顾苏落能找到的最后一家,在京城排得上名号的玉铺了,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