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完全不可能。
所以他想不明白大理寺仝大人在马槽里找到的野兰草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多此一举把马给杀了?
既要把马杀了,干嘛还要放野兰草?
虽然事不是他做的,可萧铭祁却异常讨厌这种不明不白,且自己还身在其中的局,若不将这事弄清楚,他根本没办法安心。
萧铭祁将手中的折扇开了一个口,又合上,又开一个口,又合上,如此重复数次后,殿中终于响起了一丝动静。
他微一抬眸,就见白一是从内殿出来的,他恭首跪地:“殿下。”
“怎么样?”萧铭祁拧眉问了声。
“经属下顺藤摸瓜暗中细查,发现那野兰草是武宣王的手下悄悄混进去的。”
萧铭祁一听眉头就拧得更紧了:“萧铭玉?”
“是。”迟疑片刻,白一又禀:“至于被斩杀的那几匹马,因现场被火焚过,属下实在找不出什么线索,不过属下发现马场附近几处有蹲守的脚印,若能凭此脚印细查武宣王府的每一个人,定能抓住凶手。”
“不可能是萧铭玉。”萧铭祁眉头更加烦闷,起身不停的用折扇敲打着手。
他是这件事的主谋,他是最清楚整件事的经过,而且萧铭玉要做,也不可能留下这么严重的痕迹。
难不成除了他,还有谁想要害武宣王府?
仔细想想,如果杀马一事被父皇知晓,萧铭玉便成了贼喊捉贼之人。
联想到那野兰草,一怒之下有可能会与加害太子一事一同惩处,如此萧铭玉要么被贬为庶人,要么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这么想着,又不由多想了一层,难道有人跟他一样,想要引起武宣王府与父皇之间的隔阂?
那天在马场的,不外乎就那几个人……
念头一落,萧铭祁突然灵光一闪,连忙抬眸离开大殿。
翌日,清晨。
顾苏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被从窗杦纸透过的一抹亮晃了心神,摸了摸旁边的床位,已经凉了。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便见身上如往常一样,不仅已经被清理干净,还换了身干爽的亵衣。
才坐起来,就感觉身体各处有些微微的酸累。
似掐着点一般,萧铭玉在这时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见床上的顾苏落醒了,他好看的眸子一亮,映满兴奋:“落儿醒了?”
“怎么那么高兴?”顾苏落一眼就看出他今日心情要比平日好上许多。
“外面下雪了。”
“……”顾苏落好笑:“下雪有什么可高兴的?”
萧铭玉把热水放到盆架上,动作比平日要轻快一些。
他蹲下身子握起顾苏落的小手,欣喜道:“如今才十月,今年的雪下得特别早,外面的小石路已铺了薄薄的一层,方才我去取热水,踩在雪中起了细响,一会儿落儿用完早膳,可陪我再去看看?”
顾苏落一时摸不着头脑:“你没看过雪?”
“看过。”萧铭玉神情依旧兴奋:“可与落儿一起赏雪是头一回。”
“哪里,上一年不也……”说到这,顾苏落不自觉的顿了顿。
上一年冬,她给萧铭玉做手术前,闹了场别扭,哪有正儿八经的一起看过雪,不吵不闹已经是极和谐了。
“落儿不想?”萧铭玉好看的眸子巴巴的看着顾苏落,有些期待又有些小心翼翼。
顾苏落无奈,只能笑应一声:“想,我陪你玩就是。”
这么说着,又好奇:“今日不用去马场?”
见顾苏落答应,萧铭玉心里高兴,给她拿了口檀才说道:“前几日去时该查的都查了,日日去也没什么意思,来去看不出什么,交给仝大人便可。”
“偷懒啊?”顾苏落笑了。
萧铭玉回眸,笑得如三月暖阳:“偷懒陪娘子。”
“……”萧铭玉的笑容晃眼,当真就如一个涉世未深的阳光大少年,顾苏落暗叹口气,认识萧铭玉前与认识萧铭玉后的反差,着实有些大。
害她到现在都时时不能反应过来。
嚼了口檀,漱了香茶,正要起来更衣用膳时,顾苏落一挪屁股,突然发出“呀”的一声短音。
萧铭玉怔:“怎么了?”
顾苏落拧眉挠了挠耳垂:“来月事了。”
一股暖流从下体流过,顾苏落马上就反应过来,倒是萧铭玉懵了:“月事?”
“……你不知道月事?”
“是什么?”
“……”
想想,萧铭玉不懂也算正常,古代女子来月事被视为污秽,除了不让丈夫近身,还会在那段时间连府门都不出。
许多古代男人即便知道有这么回事,但却不清楚女子具体的月事指的是什么,只知道那几日他们不便与自家夫人同房,府中的丫鬟婆子也会在那几日刻意让男人隔离。
之前顾苏落都是夏竹帮忙或者是自己处理的,即便是跟萧铭玉一起后,来月事也不会刻意去说,来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再加上萧铭玉本来就羞涩房事,她不主动,萧铭玉也不可能硬来。
萧铭玉每日都要上朝,即便来了他也不知道,今天恰巧,月事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