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铭玉消失的背影,顾苏落颇有一种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的感觉,她一头埋在枕头上暗叹口气,怎么整得好像她欲求不满一样。
待萧铭玉匆匆沐浴完出来,顾苏落已经埋在枕头上睡着了,她的姿势还维持着趴在床上抱着锦被的模样。
萧铭玉哑然的怔了怔,一时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看着她那张熟睡的小脸,莫名希望她突然睁眼,笑着调戏说她是在逗他玩。
然而没有,顾苏落是真的睡着了,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萧铭玉薄唇微抿,显得十分无奈又十分不甘。
本就燥动的身体在这么胡思乱想之下更加燥热,忍了良久,终是轻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拉过锦被,小心翼翼的替她盖好。
完了,自己则转身离开房间,跑到院子去吹冷风。
翌日,清晨。
顾苏落起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空空如也,一摸床位,却还留有一抹余温。
她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才听见门外传来细微的对话声,是萧铭玉跟离白的声音。
才不过片刻,萧铭玉就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端了洗漱的热水,见顾苏落已经坐在了床上,笑了:“方才听到里面有动静,想着应该是你醒了,果真是。”
顾苏落想穿鞋下床,萧铭玉先一步止了:“待洗漱完再起身不迟。”
闻言,顾苏落干脆不再动,把腿盘在了床上,问道:“你方才在跟离白说什么?”
“昨日萧铭川落马后,我示意离白去查看马匹发狂的原因。”
“怎么样?”
“离白从马匹胃里的残渣中查出野兰草的踪迹。”
野兰草。
依原主的记忆,顾苏落知道野兰草若经过加工,可用于安抚狂燥的野马,加工过的野兰草会制成熏香,在驯服野马前会放在野马鼻间闻上一闻,如此野马的野性就会少去一些。
但未经过加工的野兰草却会使温顺的马匹发狂,因为用量的不同,发狂的时间也会不同。
“萧铭川摔下马,那被萧铭川骑乘的马儿肯定难逃一死,这么说若不是离白动作快,很可能连这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顾苏落接过萧铭玉递过来的口檀,说道。
“落儿想错了。”萧铭玉手里拿着香茶,好看的眸子忽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顾苏落小咬着口檀微怔:“什么意思?”
“马赛前,只有落儿与四公主进过马棚。”
“……”萧铭玉这么一说,顾苏落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眉头顿时拧紧:“证据是指向武宣王府的?”
她跟萧毓淑是先他们一步到马场的,她也确实跟萧毓淑进马棚挑了马。
依萧铭玉这么说,即便后来萧铭川落马时萧铭玉没有去拉,到最后查下来也成了是她在下黑手。
萧毓淑是公主,她断不会受人怀疑。
那就只剩下她这个嫌疑人了。
那再往深想,对方是知道那匹马会遭人去查,因为证据是指向她的,所以暗中之人根本就不着急。
“这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说顾苏落心里没气那是不可能的,但转念一想,又奇怪:“马场那么多马,他怎么就知道萧铭川一定会骑那匹马?”
“那是太子从小培养的马。”萧铭玉笑道。
他还未从军的时候便见过萧铭川的那匹马,不管是骑射还是马赛,萧铭川都会用它出战,这一点很好拿捏。
就是萧铭祁也有自己的专用马,只不过数量要比萧铭川多许多。
“可是当时我是跟毓淑在一起,即便要栽赃我,有毓淑为我作证,也能还我清白,暗中那人这番不是在做无用功?”
这一连串的计划一环扣一环,足以见得暗中之人心思缜密,他费这么多心思断不可能忽略萧毓淑这个证人。
“武宣王府非一朝一夕就能被扳倒,那人想必也清楚这一点。”萧铭玉笑道。
不仅是武宣王府,京城哪个朝臣世家,能在一夕之间被扳倒的?
无非都是层层计谋叠起,以蚁穴溃千里之堤罢。
顾苏落深吸一口郁气,夺过萧铭玉手中的香茶将口中的残渣漱清,似想起什么,又问:“是了,萧铭川后腰上的伤口,你可有查是从哪个位置射出?”
那种伤口肯定是某种暗器没跑了。
但若是暗器肯定会留在体内,然萧铭川身上什么都没有。
“查是查了,却未有什么明显的痕迹,那马场那么多士兵,当时萧铭川落马又一片混乱,大家也不知道他是因何落马,所以那暗中之人有足够的时间混在那些士兵当中。”
说到这里,萧铭玉微叹了口气:“只不过该排查的还是需要排查,今日萧铭祁早早去了马场,就是为了审查当时在马场守值的士兵。”
提到萧铭祁,顾苏落眉头生郁:“铭玉,我总觉得……唔!”
话还未说完,就被萧铭玉用毛巾一把捂住脸,似轻柔又似杂乱的胡搓一通,连顾苏落额前的刘海都要被他拨乱。
顾苏落也不恼,任他揉搓完才一脸无语的别着眼看着他:“找死?”
萧铭玉笑得人畜无害:“甚是好玩。”
顾苏落翻了个白眼:“说正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