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后腰的位置起了酸楚,还是因为是顾苏落在按,萧铭玉身体明显一僵,薄唇下意识抿了抿。
短短几句,便交代了萧铭川会摔下马,完全是因遭了黑手,根本不关萧铭玉的事。
不管一会儿其他人怎么说,这火都不会再烧到萧铭玉身上。
太初帝聪明,顾苏落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神情更怒,眸中风暴转眼呼之欲出,这是有人要谋害他的太子!
“岂有此理!”太初帝震怒,起身一拂龙袖就要出去!
萧铭玉忙将他叫住:“父皇!”
“嗯?”太初帝凛怒的回眸,沉吟之间龙威尽显。
“兹事体大,且事有蹊跷,儿臣有一主意,望父皇切莫声张。”
太初帝眸眼更沉,似看出了萧铭玉心中所想般,一时沉了话语。
另一边,林中一棵大树的树根下,萧毓淑一脸失意的蹲坐在那里,那豪迈的姿势,没有一丝女子之态。
彩云远远的站在远处,小心翼翼的守着。
萧铭祁走过去:“四皇妹。”
萧毓淑敛了神情,抬眸:“三皇兄。”
语气之间透着一抹生疏。
“四皇妹,方才我听大皇兄与父皇的对话,说皇嫂会医,你可是知道这事?”萧铭祁问道。
萧毓淑眉头微动,她心知顾苏落今日一举,会医术的事定是再藏不下。
可她知道是一回事,告诉萧铭祁她知道又是一回事。
萧铭祁的心思她多多少少看得出来,不光说萧铭祁,宫里哪些人有哪些心思,她都能摸个一二。
当下她直视着萧铭祁,情神不悦:“皇嫂会不会医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是我哥今日的遭遇,方才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我更清楚我哥若落得残疾,后果将是如何!”
萧毓淑这话棱模两可,萧铭祁一时也拿不准,忙摆手道:“你别生气嘛,我就是有些惊讶……”
联想到方才萧毓淑见到顾苏落时的场景,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才对。
“太子落马你不担心,却在意起皇嫂是不是会医,三皇兄不是一向与我哥交好?怎么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萧毓淑说得毫不客气,萧铭祁却丝毫没有恼意,只当她是因担心而心情不好,连连赔笑:“好好好,是我的错,怪我怪我。”
萧铭祁是不可能得罪萧毓淑的,就目前来说,萧毓淑的用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他上前压低了声音,试探的吐了一句:“不过,我不太明白,大皇兄前脚刚推二皇兄下马,为何皇嫂还要……”
这事若是能得萧毓淑佐证,不用他干什么,武宣王府都少不了一顿查。
若是顺利,还能在太初帝心里扎下一根刺。
说到这里,他又忙解释:“当然,我并不是怀疑大皇兄,到现在我也不相信我所看到的,我就是好奇,四皇妹可别把这事说出去,不然我可就闯大祸了!”
萧毓淑压着心里那股怒气,手中拳头已经暗暗蜷紧,咬牙:“此事还未查明,你若真的看到,大可将事情禀明父皇,何需到我面前说道?”
“诶,我就说我到现在都不相信我所看到的,我也是……”
“三皇兄既敢妄下定论,就不怕我将你的话原原本本上禀父皇?”萧毓淑紧拧着眉头。
萧铭祁一副被萧毓淑唬怕了的模样,连连哄道:“别别别,是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四皇妹嘴下留情。”
话虽是这样说,可萧铭祁心里是一点都不紧张。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萧毓淑若告到太初帝面前,他只要矢口否认便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其实萧毓淑告状比不告状要好,如此萧毓淑还落了个仇妒挑拨兄弟关系的罪名,纵使不会受什么实质的刑罚,也会叫太初帝心生隔阂。
这一层,其实萧毓淑也是清楚的,所以她当真只是这么一唬,也知萧铭祁根本不怕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彩云传来一声福礼:“奴婢见过皇上。”
两人寻声一望,便见太初帝背负双手,一脸沉怒的大步走来,身后跟着的是萧铭玉跟顾苏落。
萧毓淑心头一紧,忙跑了上去:“父皇!”
只唤了一声,便转头冲向顾苏落:“皇嫂,我哥他怎么样?”
顾苏落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休养些日子就好了,放心。”
听到这话,萧毓淑心神一松,眼眶就透了抹红,想要开口道谢,却不知怎么谢才能抵过内心的感激。
无意识间,那抓着顾苏落的手就紧了一分。
不等她说话,太初帝那怒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马场的马都有专人训养,怎么会突然发狂?”
他沉唤一声:“铭玉!”
萧铭玉恭首:“父皇。”
“太子自幼习武,即便是马匹发狂,也断不会连基本的应对都没有,此事由你来彻查,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是。”萧铭玉应声,沉淡的语气平静无波。
萧铭祁此时开口:“此事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赛马,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撩袍跪下:“儿臣恳请父皇责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