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苏落好奇。
“此行虽多舛,但我却觉千金难换,异常值当。”
“……我可不想再经历了。”顾苏落囧了眉头。
萧铭玉笑了笑,“驾”的一声,马儿又直往为德镇奔去。
为德镇,是覃城地界最边边的一座城镇。
镇上有数个村落,规模不大但五脏俱全。
因接近东昭与大宁的边界线,所以修了城墙,城墙上架了弓弩,又有城楼放哨,一眼望去倒不像一个镇,更似为战争而准备的战城。
萧铭玉告诉顾苏落,在漠北边境也有这样的城镇,因靠近边关,为御外敌,不得不将百姓居住的城镇加固,缮修。
变成一个退可守,进可攻的城垒。
为德镇城门前,定远将军早就已经等在了此处。
萧铭玉拉紧缰绳,先一步下了马,见到萧铭玉那一刻,定远侯才终于松了口气,上前叩礼:“末将见过王爷。”
萧铭玉上前将他扶起:“侯爷不必多礼。”
定远侯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因常年经风沙的缘故,面容一脸尘仆,炯炯有神的双目带着隐隐的沉肃之意,可整体看,又很祥和,没有丝毫突兀之感。
萧铭玉转身将顾苏落扶下马,定远侯又揖了手:“末将见过王妃。”
顾苏落忙道:“侯爷莫客气,此次东昭之劫,多得侯爷相助,我该谢谢侯爷才是。”
定远侯乃大宁征东大将军,因战功卓越,为人刚正,被太初帝加爵封侯,京城慕府便是定远侯府。
对于定远侯府,顾苏落还有些印象,当日别院茶诗会,定远侯世子慕南黎与姜家姜云裳,还因她的无心之举定了亲。
听到顾苏落这么说,定远侯笑得无奈:“让娘娘见笑了,老实说,王爷与娘娘能这么快离开东昭,并非是末将的功劳,想必您也听说,娘娘的令弟也到了这边境之地。”
顾苏落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找顾言书,这会儿听定远侯提起,忙问:“言书在哪?”
“末将惭愧,顾大少爷才智过人,为二位谋划路线,末将却未将他照顾好。”
顾苏落微怔:“什么意思?”
定远侯刚想说话,被一旁一个身形高大,面容粗犷,身着银铠的大汉抢了话:“娘娘,这不关将军的事,是我没伺候好,一个不注意,顾大少爷就给病倒了,这会儿正在衙中休息呐。”
在这边疆之地,他们一群大佬爷们哪会什么伺候人的活。
他们倒是从镇上雇了女子伺候,想着女人要比他们男人细心,哪曾想还是给病了。
“病几天了?”顾苏落按捺下心里的担心,问道。
“有半个月了。”说完,那大汉又忙挠头解释:“有给他请大夫呐,但就是不见好。”
这大汉是定远侯的左膀右臂,姓高,因在家中排老大,所以直接被取名高老大。
倒与他的身形性子很是贴切。
顾苏落心口微紧:“无妨,你带我去看看。”
边疆之地荒芜,又算穷乡僻壤,空气没有京城好不说,饮食习惯什么的也会大大改变,顾言书从小就生活在京城,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更别说从京城到覃城路途遥远,劳累之下,不病才怪。
定远侯也不怠慢,忙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娘娘,快请。”
定远侯到边镇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地方官府作为驻扎点。
到了府衙,萧铭玉跟定远侯还有事情要商议,顾苏落便只身一人前往顾言书所住的厢房。
高老大把顾苏落领进厢院后就守在了院门口,厢院有四间厢房,顾言书所住的地方,门口有一个丫鬟守着。
那丫鬟见顾苏落来,似早就收到了授意,朝她福了一礼,便把门帘撩开。
这个地方有时候风尘较大,百姓家中都会挂上这样的门帘,用来抵御风尘。
顾苏落进去的时候,房中飘了淡淡的药味,里面没有太多的陈设,也没有内房,所以顾苏落一眼就能看到坐靠在床头上的顾言书。
此时的顾言书正翻着一本书,眉宇依旧透着丝丝硬冷,似乎不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的神情松动半分。
淡淡的让人感到疏离。
一身青衣披身,身形又显得格外单薄,脸色看上去还算正常,听到有人进来,顾言书微抬了抬头,这才将手中的书本放下。
肉眼可见的,本是硬冷的神情似终于得以放松:“长姐。”
眼见他就要从床上起来,顾苏落连忙上前:“别动,乖乖躺着。”
几月未见,顾苏落心里有些激动,想要跟顾言书多聊一些,张嘴却不知要聊什么。
相比顾苏落,顾言书倒是淡定,声音平稳得毫无波澜:“本来也想到城门接你,奈何定远将军不让。”
“你病了,就该好好躺着。”顾苏落说着,又问:“感觉怎么样了?”
“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多是水土不服罢了。”
话落,顾苏落便见他马上拧了眉,手蜷在嘴边“咳咳”两声。
看顾言书的脸色,确实不是什么大病,顾苏落伸手就要给他把脉:“我看看。”
顾言书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