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祁一时读不懂他眼中的意思:皇兄,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没别的意思!
不知为何,萧铭川脸上的怒意突然消散,只剩一身威严:萧铭祁,本殿是大宁太子,未来的储君,非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撼动本殿的地位!
话落,萧铭祁心底猛地一沉,面上却急忙打着哈哈:皇兄你这话就言重了,我没这个意思。
皇嫂自有大皇兄相救,无需你操这份心,若你真闲来无事,七月初七七夕宫宴,本殿可请旨父皇,由你办置,一个月的时间备宴,想必你再贪玩,也能将宴会办好!
皇兄这萧铭祁作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可萧铭川却不再理会他,挺着威仪十足的腰杆,拂袖离开。
萧铭川离开的那刻,萧铭祁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没想到萧铭川竟然不上当,想来顾苏落在他心里也是不及皇位重要,阴狠的眸眼微沉,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萧铭川哪里不急,他到现在心脏还是一阵惊悸。
只不过,这事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只要萧铭玉跟顾苏落和离的事未公开,便作不得数!
且,他自小就被立为太子,自小就习得以国为重,方才的话,他并未夸大其词。
储君乃国之根本,若非是死,父皇断不会轻易动易储之心。
萧铭祁心思明显,萧铭川并非感觉不到,若就此上了他的当,他枉为太子这么多年。
东昭皇宫,和昭殿。
萧铭玉跟顾苏落沿用了老办法,一个睡榻,一个睡床。
当然,睡床的是顾苏落,睡榻的是萧铭玉。
只不过,为了不让东昭的人起疑,榻跟床是挨在一起的,除此之外,若有什么突发状况,萧铭玉也能来得及保护顾苏落。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都睡得不太安稳,特别是殿中寂静得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时,明明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燥热,可偏偏两人在这时候都特别默契的一动不动,都在装睡。
顾苏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真正睡着的,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东昭六月的气候与大宁不相上下,不过才是清晨,就已经艳阳高照,她下意识的朝萧铭玉看去,却见榻上已空无一人。
顾苏落忙爬了起来,刚巧,殿门这时被打开,萧铭玉端着洗漱的热水迈步进殿。
那一瞬,顾苏落的神情便放松了。
这细微的变化叫萧铭玉看得真切,笑了一句:可是以为我不见了?
顾苏落装懵的挠了挠头,没有回他的话。
萧铭玉也不在意,将热水放到盆架上,给她递了口檀。
顾苏落不好意思的接过:谢谢。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口檀是断了一半的,疑惑的拧了眉:怎么是一半的?
宫中的口檀品相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仔细刻磨的,像这样断了一半的残次品,断不会进到宫里。
另一半我用了。
啊?顾苏落懵。
怕口檀再被做手脚,我自然是要先试过。萧铭玉笑道。
顾苏落恍然:所以你才要亲自去打热水?
那是因为想亲自伺候你。
这话,萧铭玉到底是没说出口,只勾唇笑了笑。
顾苏落把口檀放嘴里嚼着,萧铭玉就已经拧了毛巾,给顾苏落轻轻擦拭着脸,只是这擦脸的动作虽轻,却叫顾苏落一时无语。
我还没漱口呢!
萧铭玉却是不管,在她嚼口檀时,脸蛋会有微微的鼓起,萧铭玉就专擦这微微鼓起的地方。
顾苏落偏头一躲,狐疑的看着他:好玩?
嗯。萧铭玉心情颇好,又把毛巾轻轻贴她脸上。
顾苏落含着口檀不动,萧铭玉见状,便用毛巾正正经经的从她额头擦到下巴,动作细腻温柔,似逮着了机会一般,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
顾苏落原是觉得他在玩,如今见他这么一脸认真,脸颊忍不住一红,偏偏这毛巾又带着温热,这一来连带着心脏都受不住悸动。
忙拂开他的手,把口檀吐了出来,以香茶掩了脸上的窘迫。
萧铭玉也不为难,待她漱清了口,才又不慌不忙的把她嘴角的茶渍擦干净。
顾苏落抬了手:我自己来!
萧铭玉却已经将毛巾拿开:已经好了。
顾苏落的手扑了个空。
顾苏落深吸口气,刚将心神稳下,外面就有宫女来禀:武宣王殿下,武宣王妃,太子殿下前来拜见。
此话方落,顾苏落跟萧铭玉眉头齐齐一动,相视了一眼。
萧铭玉跟顾苏落两人在内殿,孤千秋在外殿等得焦急,像是怕顾苏落被萧铭玉抢去了般,袖中食指与拇指不停的来回搌。
想到已经从药师处拿到了药,他到底是将那抹焦急按捺下,止了自己的这些小动作。
随着内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孤千秋回眸,眸眼微惊了一下。
只见顾苏落一身烟雨轻墨收腰长裙,裙并兰花百水开襟长袍,袍袖绣以银丝边际,妆容清雅,眸上两条轻柳眉画得极好,柔而俏丽,让人望之心动。
发髻别的是梅花银簪,耳垂戴的是银镶红玉。
这并不是东昭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