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小手又被握紧了两分,顾苏落似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安慰道:谁都没办法预料这种事,这不是你的错。
顿了顿,又问:你怎么会赶在孤千秋之前来到东昭?
水路是大宁到东昭最快的路径,一般人不走,是因为海上天气变化万千,一个弄不好就是沉船海底。
但孤千秋这一路都畅通无阻,后面更是将路程压至三天,萧铭玉是怎么做到赶在他们前面到东昭的?
萧铭玉笑了笑:父皇有匹汗血宝马,我借了过来。
说其实,即便有汗血马,他这一路也急得不行,大宁到东昭陆路甚远,日夜兼程也只能跟孤千秋拼个不相上下。
更别说汗血马只有一匹,每长跑一段路程便要休息,否则马跑死了,他更赶不到东昭。
所幸的是东昭边境离东昭巍都还有一段路程,回了东昭后孤千秋便会放松警惕,他就是在这段时间马不停蹄的赶往东昭皇宫。
萧铭玉是不知孤千秋后面将时间压缩了,若不是他到东昭后依旧绷着神经,估计会与孤千秋在同一日抵达巍都。
届时东昭皇帝不明实情,定会落下许多麻烦。
顾苏落神情一紧,汗血马。
那意思不就是说萧铭玉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
一时间,顾苏落心脏跳得飞快,萧铭玉身上的伤可还没痊愈,这万一要是中途发生些什么
顾苏落小脸顿时煞白,接下来的事,她不敢去想。
见她脸色不对,萧铭玉刚落下的心脏又提了起来: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顾苏落惊怔的抬眸,仔细看,才发现萧铭玉的气色含弱,眼下乌青淡淡,眉宇之间虽尽量克制着,但一抹疲色暗暗隐露。
武宣王妃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突然,孤千秋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朵。
殿中众位大臣本还在三三两两攀谈寒暄,听到孤千秋的话,大殿转眼就安静了下来,齐唰唰的看向顾苏落。
孤千秋的视线一直落在顾苏落身上,顾苏落也能很清楚的感知道,所以她抬头低眸间,全是面向萧铭玉,像是下意识的在找一个避风港,想要躲开孤千秋的目光一般。
她真的不想再跟孤千秋有任何瓜葛,这个人的占有欲可怕得让她发慌。
顾苏落这些微小的动作,萧铭玉全看在眼里。
说孤千秋没对顾苏落做什么,他根本不信,沉静的眸子酝酿着隐隐的风暴,却又藏在深处叫顾苏落看不出来。
顾苏落的脸色的确不是很好,她是在担心萧铭玉,担心到恨不得马上扒开他的衣服替他检查。
她抿唇直视孤千秋:近日周车劳顿,睡睡不香,吃吃不好,本妃脸色自然就差。
孤千秋也不恼,笑了声:竟是本殿照料不周。
他唤了声:来人,带武宣王妃下去休息,另叫太医为王妃把脉,莫叫王妃在东昭出了事才好。
孤千秋这话是真心的,他刚见到顾苏落脸色泛白,心脏就揪了起来。
萧铭玉心里莫名不甘,若不是在东昭,他也可以叫太医为顾苏落把脉!
只是现在,到底不是争这些事的时候,急道:我陪你下去休息。
顾苏落连连点头:好。
她巴不得。
眼见着萧铭玉扶着顾苏落,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清凌殿,这会儿可轮到孤千秋心里不舒服了。
明明计划万无一失,为何萧铭玉会突然出现在东昭!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一口,眸中的阴戾将心里的不甘暴露无疑!
今日洗尘宴,说是洗尘宴,不过是在别国使者面前做个样子罢了。
东昭皇帝心里一股怒火早就压制不住,萧铭玉跟顾苏落一走,他就对孤千秋凛怒了声:太子!你随朕进来!
清凌殿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都知这洗尘宴是要散了。
果不其然,东昭皇帝跟孤千秋进了内殿没多久,东昭皇帝身边的贴身公公就让宫女伺候诸位大臣离席。
清凌殿,偏殿。
东昭皇帝压着心里的怒气,负着手脚下生风的走着,突然回头,咬牙瞪着孤千秋:朕让你到大宁借兵,你看看你究竟干了什么?
孤千秋沉眸看着东昭皇帝,神情阴冷的没有说话。
朕让你去大宁查的事,你有没有去查?东昭皇帝咽下口气,问道。
没有。孤千秋简短的吐出两个字。
你!东昭皇帝气极,正要说什么,却听孤千秋说道:萧铭玉此时就在东昭,要查随时都能查,父皇你急什么?
你说得轻巧!
这次跟漠北交手,漠北败退,败退之时透露了一个消息给东昭。
早些年漠北与大宁开战之时,漠北对萧铭玉使用了新研发的暗器,暗器没入体内极难取出。
但萧铭玉后来却安然无恙,漠北以为萧铭玉已将暗器取出,并在加以研究,至此漠北不敢再使用第二次暗器。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此事一直没有动静,漠北起了疑心,怀疑暗器其实还埋在萧铭玉体内。
虽知漠北是想利用东昭之手查清这件事,但他们若能掌握先机,便等于可以随时取萧铭玉的性命。
大宁损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