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先帝在时,太后独受先帝恩宠,先帝驾崩后,原还有当时的二皇子相争皇位。
是太后以一己之力保了还是太子的太初帝。
太初帝登基后,太后便退隐太辰宫,每日喂喂鱼,养养花,逗逗鸟,基本不再理会后宫之事。
而与太初帝相争的二皇子,被指去了蕃地,成了蕃王。
听闻萧毓淑今日要带顾苏落来看她,方起床的太后乐呵呵的眯了笑脸,梳好妆后便在房中等着她们了。
太辰宫中布置清雅,院中置有清池,池中养有锦鲤,院子一角栽了红竹,旧竹未老去,新竹又已破土而出。
在这宫里,能看到一座并不是那么富丽堂皇的宫殿,当真是挺稀奇。
此时顾苏落两手交叠在腰间,微垂着眸跟在萧毓淑身后。
若是旁人,顾苏落不一定会紧张,但这是大宁的太后,比皇后还要尊贵三分,而且这个人还是萧毓淑最重视的人。
一时间,她担心自己有什么逾越之举,平白浪费了萧毓淑引荐的心意。
萧毓淑回头看她这么战战兢兢的,好笑:皇嫂,你就放松点吧,皇祖母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顾苏落闻言只勾唇笑了笑,萧毓淑是她孙女,她自然不怕。
她有些好奇:萧铭玉有没有来见过太后?
他未从军之前倒是常来,每日晨昏定省,后来便一次都未来过。
说话间,萧毓淑就见到了守在院门口的方南姑姑,萧毓淑顿时咧了笑容:还劳烦方南姑姑出来迎接。
方南姑姑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花白的头发盘在头上干净利落,笑脸相迎间眼角起了明显的皱纹。
她朝萧毓淑跟顾苏落行了一礼:公主殿下,武宣王妃,太后已经在里面等着二位了,快请。
萧毓淑拉着顾苏落兴冲冲跑了进去,本还想端着仪态的顾苏落一时无语。
皇祖母!萧毓淑人未到,声音就先喊了起来。
诶。
顾苏落听到一声温和的回应,进了殿,她抬眸扫了一眼,便见太后此时正坐在罗汉床上用着暖茶,头发虽然已花白,可模样却比想象中的年轻。
她脸上妆容大方得体,一袭长眉入鬓,尽显威严。
髻间点缀着金钗玉饰,玄皇宫服加身,朴而华贵。
顾苏落垂着眸,上前行了个跪礼:臣妾顾苏落,见过太后。
哀家知道你。太后放下茶杯,神情似乎很欢喜:淑儿三天两头在哀家面前提起你,叫哀家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承蒙四公主喜爱。顾苏落不卑不亢的回了句。
萧毓淑忙道:皇祖母,你快叫皇嫂起来。
哎哟。太后好笑,到底是虚扶了一下:起来吧。
顾苏落刚起来,又听太后笑道:到底是哀家的孙儿媳,过来,叫哀家瞧真切些。
顾苏落只好规规矩矩的上前,太后凑近看了一眼,笑得更开心了:好,好,仪态得宜,妆容淡雅,听淑儿说,你还是个知书达礼的,到底是顾国公府出的千金,样样都落得上层。
太后的模样,是典型的给孙子看媳妇。
只不过现在看不会太晚了些吗?
顾苏落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要恭恭敬敬:太后谬赞。
皇祖母,我跟皇嫂都还没用早膳呢,特意进宫来您这蹭饭的。
就属你最不让哀家省心,早膳也不好好吃,还拉着你皇嫂跟你一起饿肚子。
虽是这么说,可方南姑姑已经走到门口,叫人把点心端上来了。
萧毓淑拉着顾苏落坐下,附在她耳边轻声:就这么看,你能看出皇祖母什么毛病么?
顾苏落摇摇头,且不说太后点了妆,看不出她原来的脸色如何,这会儿她心情也好,整个人容光焕发似的,肉眼还真察觉不出她有什么毛病。
那咋办?萧毓淑问道。
顾苏落还没说话,太后就好奇打断:你们两个,当着哀家的面,说什么悄悄话呢?
幸亏是萧毓淑,要换了旁人,可就是对太后的大不敬了。
萧毓淑刚想说话,却被顾苏落悄悄拉了手腕。
她从怀里拿了一个菊花香囊,跪福在地笑道:前些日子听公主殿下说太后夜里睡得不好,臣妾特意做了个安神的香囊,太后每夜睡前放于枕旁,便能缓解失眠的症状。
呵呵,你倒是有心。太后并没有太惊讶,她睡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子啊,三皇子啊,包括萧毓淑,太初帝都送了不少安神的物什给她。
还有太医院开的安神药,她也用了不少,就是没多大用处,她现在是别人送她就收着,有没有用,她心里是没那个期待了。
这个菊花香囊是之前给裴氏做菊花香枕的时候,萧铭玉送过来那些多余的菊花做的,静兰院的婢女每人都戴着一个。
刚刚进宫的时候没什么准备,所以就问夏竹拿了一个应急,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待方南姑姑把香囊拿过去,顾苏落才重新坐回位子,笑道:不瞒太后,其实我娘亲也经常睡不好,不过臣妾这里有一套按摩的手法,不仅可缓解失眠之症,也可叫浑身放松,到现在我娘亲的失眠症已经好了不少,若太后不嫌弃,臣妾不如现在替太后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