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忽而,小地瓜发出两声警报将她唤了回魂。
许是因为察觉她情绪不好,这些天小地瓜很难得的没有作妖,她咽下喉中那抹难受,吐了三个字:我没事。
萧铭玉的深情,不是她的。
她不该自作多情。
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萧铭玉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她也该做决定,否则越理越乱,越陷越深。
这么想着,她看向一旁小桌上的笔墨纸砚。
这是用来给病人开方子的,这会儿顾苏落看了许久,忽而伸了小手,犹豫间,将桌上毛笔拿起。
笔毫的香墨未干,她将笔尖落于纸上一寸,想要写什么,却莫名的无法下笔。
方才萧铭玉所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他若去边关,便彰示着她与他的关系到此未为止。
或者说,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关系。
只不过,明明已经写过两次和离书,今日再写,却叫她无从下笔。
公子。这时,夏竹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苏落心口猛地一惊,慌张之间下意识的将毛笔放回桌上!
夏竹是端着晚膳进来的: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您用了膳再回去吧。
她是看着萧铭玉离开后才敢进来的,刚把晚膳放下,就见顾苏落的唇色竟有些发白,神情一惊:公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太累了?
是有些累。顾苏落掩下眼中的慌乱敷衍了声。
夏竹眼中满是心疼,拿起筷子给顾苏落布了菜:待回去后奴婢给您好好松松筋骨。
顿了顿,又道:是了,王爷捎了好多礼品过来,如今还放在前堂的柜台上,公子要怎么处理?
好生收着,都是些名贵的药材,日后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夏竹点了点头,见顾苏落提了筷子,又忙给她多布了两道菜。
自那日之后,顾苏落尽量不去想萧铭玉的事,因为与城中的大家约好了要上门看诊,所以顾苏落以每日都要去花店为由,避开了萧铭玉。
萧铭玉每日听着离白禀报她出府的时辰,神情虽没多大波澜,但眸中的失落是骗不了人的。
虽说许多京城大家找上门,但看夏竹替她安排的行程,才知原也没几户人家,且患者都是千金小姐。
病也不是什么大病,之前她治好翠丫的时候,顺便把她的内火也调理好了,所以脸上的麻子消失,皮肤也好了起来。
这些京城大家看中的正是这一点,托顾苏落上门的,大都是脸上易长痘,又或者面色不佳的千金。
要说顽疾,还真没遇见。
除此之外,她还治了个有口气的大户小姐。
那小姐长得面若芙蓉,美如天仙,可奈不住口气重。
所以她常年以面纱示人,大家都觉得她带上面纱,纱下美貌若隐若现更加神秘诱人,可谁又知她是为了掩下自己的缺点。
这些都是要调理的,倒也不难,顾苏落挨家挨户给她们看过,留了药方便离开了。
当然,顾苏落也是不露面的,即便上门,家主也是按她的意思安排隔纱的诊室。
主要是顾苏落现在神医的名堂打出来了,百姓都传神医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她打算就这样神神秘秘的维持下去。
来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忙活的这几日,顾苏落跟顾言陌的发落也下来了。
顾苏落使用腌臜的手段陷害太子,从黑市中购入催情禁药,不知廉耻,妄想挑战皇威,以下犯上,数罪并罚之下,被赐毒酒一杯。
说实话,这刑罚已算是轻,像顾苏落这样的重罪,若不是太初帝念在顾国公府的份上,断不会留她全尸。
而太初帝这么做,也是因为顾国公府在这个时候识时务。
当时事情查出来的时候,太初帝还担心顾国公会进宫求情,没想到他第二天便告了病假,摆明了立场。
太初帝念他深明大义,顾苏涵是他侄女,所以只赐了毒酒一杯,并没有斩首示众。
至于顾言陌,违律发放印子钱谋取暴利,影响恶劣,且被抓获后不知悔改,被判发落边疆,此生不得再入京城半步。
两件刑罚,都定于三月三上巳节后执行。
这些,对京城的百姓没多大影响,只是多了一件饭后谈资罢了。
只不过这事,倒给顾国公府留了个大义灭亲的名声。
这名声,顾国公听了,自是高兴不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比较大的事,东昭太子来访大宁,于二月二十五日抵达京城。
而到城门迎接来东昭太子的任务,是交给了咱大宁的太子,萧铭川。
届时宫中会摆洗尘宴,为表诚意,京中的高官大臣,皇亲国戚都要参加。
自然,顾苏落跟萧铭玉也不例外。
二月二十五这日清晨。
顾苏落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太阳穴隐隐的疼痛似在告诉她,昨夜又没睡好。
夏竹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娘娘您醒了?
顾苏落掀了被子起身,窗外的阳光洒进,冰雪已经消融,夏竹给她递了薄荷叶,她拿过来放到口中细细嚼着。
待差不多时,才拿过香茶将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