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至此,其实顾苏落只要顺着他的话,带他到顾国公府休息便好。
但看着萧铭玉眼里的失落与焦虑,她鬼使神差的开口: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对你他是如何都已经无所谓了,他只希望能弥补之前的过错,希望顾苏落不留遗憾。
见他吞吐,顾苏落垂眸,无奈的暗叹口气,再抬眸时,唇角勾了一抹笑容:是什么东西?给我吧,我看看。
话落,萧铭玉眸眼微亮,但欣喜过后,却又更忐忑了:在府里。
顾苏落回头对彩云吩咐:你去跟爹与娘亲说一声,就说王爷过来接我了,让他们不必担心。
彩云福礼垂眸:是。
顾苏落跟萧铭玉回到王府刚好是亥时,这个时辰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是极晚。
刚下马车,萧铭玉就握起顾苏落的小手,马车中燃的小暖炉去了他浑身的寒气,这会儿被他大手握着,顾苏落便觉小手烘热。
全然没了方才的冰凉。
她使了些劲,想要挣脱萧铭玉的大手,但萧铭玉却收紧了力道:一会儿便好。
闻言,顾苏落便由着他去了。
武宣王府外面是一如往常般没什么变化,但顾苏落才踏进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愣住。
只见府中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在这寒凉的天气中,整个府院都彰显着喜庆。
顾苏落心底一震,下意识的退后半步。
顾苏落的反应,萧铭玉看在眼里,心脏在此刻如擂鼓般跳动,不知是喜的,还是惊的,不过眨眼之间,紧着她小手的手心,已冒了密汗。
而他的后背,更是一片凉意。
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他拉着顾苏落顺着白玉石道往主堂走。
然而还没走近主堂,顾苏落便能远远的看到主堂的堂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而那门窗的喜意更不必多说。
那堂中的软垫,与笑意盈盈的周言福,让顾苏落顿住脚步,没办法再往前一步。
她不敢相信的摇着头,眉头紧拧,明明知道萧铭玉想干什么,却还是要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我与你大婚之日,我未出现在婚堂上,所以今日萧铭玉看着顾苏落:你若同意,明日,我叫人将府外也布置上。
这就是你说的补偿?
看着顾苏落脸上的抗拒,萧铭玉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你若不喜,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他原以为,顾苏落不肯原谅他,除了顾苏涵一事外,还有大婚当日的事。
大婚当日他为拒绝这门婚事,故意冷落顾苏落,不肯出现在婚堂上,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们虽已是夫妻,却是未经过拜堂。
但顾苏落现在的反应,让本就忐忑的萧铭玉一时间更慌了神。
这不是补偿。顾苏落挣脱萧铭玉的手:这是折磨。
萧铭玉心口一窒,还未说话,便又听顾苏落继续道:你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你自己好过些罢了。
不是!萧铭玉慌张解释:我以为以为
以为这是我想要的?
萧铭说才说上半句,顾苏落就猜到了下半句。
萧铭玉,当初你拜堂的时候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这辈子你都补偿不了。说着,她微微抿唇:以后别再做这些事了。
因顾着萧铭玉身上的伤,顾苏落不欲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萧铭玉着急,上前拦了她的去路: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顾苏落别过脸不想说话,却被萧铭玉握住肩膀:落儿!
顾苏落看着他急切又满是悔意的眼睛,良久,才吐出一句:该与你拜堂的人不该是我。
是你。像是想极力证明什么一般,萧铭玉咬牙:我想要与之拜堂的人,就是你。
不是。顾苏落淡淡打断他的话。
这些日子我与你日夜相处,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喜欢的是顾苏涵?
顾苏落却不想再回他的话,使了些劲想挣脱他的手,却被萧铭玉突然抱起!
顾苏落心头一紧:你干什么?
随我去一个地方,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顾苏落想挣扎却又不敢挣扎,刚吐出一个字,耳边就已寒风呼啸,只见萧铭玉脚尖轻点,转眼没入夜空,离开了王府。
她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大叫:你想死吗?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啊!
已经好了。萧铭玉顶着寒风,固执的抿着唇。
说话间,萧铭玉抱着顾苏落的力道又紧了一分,像是害怕什么东西要从他身边溜走了一般。
顾苏落又惊又怕,绷紧着身体完全不敢动。
萧铭玉的伤确实好了许多,但不代表他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万一伤口绷开,辛苦的还不是她!
萧铭玉去的,不是别的地方。
正是钟龙寺后山。
如今山中一片凛寒,万籁寂静之间,只有夜空一抹明月照得透亮。
后山山涧的那泓清泉已成冰池,冰面欲化未化,月光照在冰面上折射着莹白的光芒,将本是漆黑一片山涧照得光亮。
在此地,顾苏落无需借助外力,也能清楚的看清周围的一切。
萧铭玉拉着顾苏落走向泉边,急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