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自然,大多是顾言澈跟顾苏落在聊,顾言书完全不说话,偶尔才迸出那么一两句。
待吃过早膳,顾言澈便说要回府了。
顾苏落想让他们多坐会儿,但武宣王府如今这情况,又确实不好留人,只能嘱咐道:告诉娘亲,我这里一切都好,叫她不要挂心。
顾言澈点头:那我们回去了。
我送送你们。
算了算了,别送了,外面冷,你就在屋里呆着吧。
就在顾言澈跟顾苏落说话的功夫,顾言书已经等在了外面,顾言澈说完转身小跑着跟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渐走远,直到消失,顾苏落才收回目光。
回眸见桌上的早膳都被吃了个精光,心情没由来的好。
因为没有下人在院里的关系,所以这些残羹顾苏落只能自己收拾,待忙完后,她才直径回了主房。
主房外,守在门外的离白远远就看见了顾苏落的身影,神色顿时一喜,连忙上前:娘娘,您可回来了。
顾苏落懵:怎么了?
王爷王爷嫌属下粗心,不让属下伺候。
顾苏落离开后,他想将萧铭玉扶起来用膳,可一接近萧铭玉就摆着张臭脸。
他本想硬着头皮上的,毕竟他家王爷现在是病人,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东西啊,哪曾想萧铭玉迸出一句:你看不出来本王在等落儿?
那一刻,离白觉得他这些年都伺候了一个假主子。
从前萧铭玉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无奈,他只能把早膳放在房里,自己黯然伤神的退出来。
有这么难伺候?
顾苏落奇怪,她照顾萧铭玉的时候他很乖啊,让他别动就别动,让他抬手就抬手,连疼了痛了都是忍住不哼声,好几次都是她自己发现了才放松手中的力道。
不过离白这么说,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有时候病人会因为身上的疼痛而变得暴躁多事,她安慰了一声:没事,你下去休息吧,其他的交给我。
刚好今天要给他换纱布。
辛苦娘娘了。离白朝顾苏落感激的恭了一首。
顾苏落刚进门,原是闭目养神的萧铭玉瞬间睁了眼。
说是闭目养神,其实胸口的疼痛扰得他思绪烦躁,见那抹娇小的身影许久才越过屏风,便觉那道屏风实在是碍眼。
可见到顾苏落的那一刻,这些烦躁的情绪又像海水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离白说你不肯吃早膳?顾苏落忽略掉他那带了丝炙热的眼神,上前问道。
萧铭玉也不否认:他弄得我伤口疼。
你现在这样,就没有不疼的时候。顾苏落拿过放在床脚的枕头,轻扶起萧铭玉的头部,将枕头小心翼翼的垫在他背上。
那抹清香一如既往的钻进萧铭玉的鼻子,叫他贪恋又叫他凌乱,抿唇:你就不会弄疼我。
声音明明沉淡好听,却泛着一股女儿家的娇气。
顾苏落无语的笑了笑,拿起床头桌上一口都没动的膳粥,坐在床边轻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快吃吧,吃完我给你换药。
萧铭玉微微张嘴,就将膳粥吃了下去。
听到顾苏落的话,拧了眉头:换药的时间,也是神医嘱咐的?
是啊,怎么了?
萧铭玉抿唇,犹豫道:你跟那个神医,似乎很熟。
顾苏落小手微顿: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日那碗参汤可是也是神医吩咐的?像是怕顾苏落抵触,萧铭玉又忙接了一句:我就是随意问问,你若不想回答也无妨。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十分想知道。
他吩咐离白去查神医的事,可离白却说那神医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哪里都没有他的踪迹。
现在离白不得不等元宵十五,十五那日,神医或许会来京城开诊,但萧铭玉却有些心急,心急到他等不到那么久就想知道答案。
说是心急,其实是因为害怕,顾苏落会不会对那个神医有意思?
本来他没有这种想法,就是那夜的那碗参汤,让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顾苏落为什么要那么相信那个神医,万一那个神医给他下药,一碗参汤把他毒死呢?
刚刚又听顾苏落说要给他换药,他就在想,是不是又是神医嘱咐的?
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不甘心,像是自己连问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对待的人,突然间被抢走了般,怒气与醋意,还有一抹焦躁全都浮在了心底。
然而又因为面对的是顾苏落,他不得不将这些情绪全部压下,就怕顾苏落给他的回答,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萧铭玉的不安就像刻在了脸上,不,应该说他说出后一句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他情绪很不安。
那瞬间,他既想知道答案,却又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如自掘坟墓。
许是萧铭玉的脸色太过明显,就像把心里的想法全都映射了出来,顾苏落好笑的安慰了句:别胡思乱想了,那迷药是我主张下的。
神医就是她,她就是神医啊,萧铭玉心里想的事,根本就不可能。
为什么?
你取出暗器前,是以为自己要死了,